顧念擺手:“我有分寸。”
她一連試了幾次,最後覺得那把P938手槍還不錯,適合她一些。
“夫人,我尚且不知道,您還會槍法。”
“很神奇嗎?”顧念笑笑,扯了扯:“江亦琛也會的,不是嗎?”
“是江總教的嗎?”
“總不能光靠別人保護,自己也得保護好自己。”顧念隨口扯著。
“江總槍法了得,近身搏鬥功夫也是數一數二的,我當初就是被他打服的。”
談及往事,趙明誠臉上浮現著淺淺的笑意。
“他這般厲害,卻還是倒下了……”顧念說:“他做錯了什麼呢,你看這上天真是不公平。”
如今她才明白什麼叫做天地不仁。
“江總他……吃過很多苦,才走到今天。”趙明誠說起這些總是傷感,一個將近一米九的男人回憶起往事來竟然如此傷情。“他從棉蘭回來的時候,一身的傷痕。”
顧念:“棉蘭?”
趙明誠瞬間噤聲。
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好在顧念也沒有多問,隻是問今天槍法如何?
“是我見過握槍之人中排的上號的,姿勢很穩,開槍的時候也很準。”
顧念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靜靜看著窗外。
是的,有人教過她,那個不是江亦琛。
但是很熟悉。
是身邊的人。
但是想不起來臉了。
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她不再多話,眼神無波,唯有像是寒潭一樣的寂靜,等沈卉的事情解決了,就是江亦琛的事情了。
誰害他成了如今的樣子,她一定要弄清楚。
————
夜裏下起了雨,顧念睡得不踏實,或者說她根本睡不著,晚星已經沉沉睡去了。她在昏暗的燈光下望著自己女兒的小臉,又是忍不住親了一下。
這時候的她是溫柔的,與那天持槍的冷酷女人截然不同,相比於生產前的她,現在她下頜線條明顯輪廓分明了許多,從眼神看出來就是個堅定之人。
她心裏有事堆積著,因此難入睡,這個夜裏,她總覺得會發生點事情。
不一會兒手機亮了起來。
顧念一看是陸湛打來了,她心口一緊,猜想有事情發生,果不其然,她接起電話,陸湛那邊就說:“沈卉已經出門了,我盯著路程,是朝著醫院方向。
顧念抿唇:“好,我馬上過去。”
“我不方便出現,但是我也會在現場,你小心。”
“好!”
“謝容桓呢?”
“他今晚和護士說離開醫院,但是我想這是他的計策,他應該在附近沒有走。”
“好,陸湛你也千萬小心,這件事上不要把自己扯進去太深,我會保護自己的安全,你放心。”
“嗯,我也在,別擔心。”
顧念掛了電話,從臥室裏摸出前幾天試出來的手槍。她握緊了手指,給趙明誠打電話說:“趙叔,麻煩你了,送我去趟南華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