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卉換好花之後,在病床前邊的椅子上坐下,慢慢道:“錦書和我了,四哥你才是救了她的人吧,可是四哥,她選擇了別人。”
謝容桓以為自己不在乎的。
他隻想她平安而已。
可是現在——
他發現自己還是在乎的。
顧念從一開始的冷漠刻薄,到後來的溫柔平和,這能讓他高興上很久很久,甚至於他想,顧念不喜歡他也沒有關係,他還有機會,反正以後日子長著呢,在她身邊多晃悠晃悠,一定可以拿下。
然而,沒等來那些機會,他就直接被pass出局了。
也不用做什麼努力,結局早已經注定。
在旁人感動地的愛情故事裏,他就隻是個炮灰而已。
就連他豁出去性命去救她的舉動,最後都變成了別人愛情的催化劑。
“你出去!”謝容桓伸手指了指門:“現在就出去。”
沈卉沒有話,聽話地出去了。
她合上門的時候,忽然唇角彎起來,笑出了聲。
三十六計攻心為上。
殺人先要誅心!
喜歡的人喜歡著別人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你為了她做了那麼多隻不過換了一句感謝,用生命去救她,反而成全了別饒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你充其量就是一枚炮灰棋子而已。
就這樣,你還能心態平和嗎?
以為自己有機會,其實從來都是陪跑的罷了。
…………
謝容桓將那條新聞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連帶著評論一起,甚至於他想親自給顧念發消息問是不是真的。
不是要移民走了嗎?
不是這一生都不會再回來了嗎?
怎麼突然就回頭了還要結婚?
謝容桓響了半愣是沒有想明白,反而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鐵憨憨!
手機擱在手裏麵,就是按不下去。
如何開口,開門見山還是拐彎抹角,答案與否對他來又有什麼意義?
他尚未想個明白透徹。
或者,他應該再詳細問一句,為什麼慕喬的請君入甕那麼容易就成功了,你那個爹對你不仁不義到了極點,你還要幫他養孩子?
是一時心軟嗎?
他認識的顧念絕對不是這樣的。
謝容桓開始無法欺騙自己了。
他給謝錦書打電話,確認了之後心情瞬間跌落到了穀底,他背上的傷口痛到了極點,這之前還覺得很值得,隻要她沒事,自己受點傷也沒什麼,然而如今——
到底心中還是有些鬱結。
有些事情不知道還能繼續騙自己,但是知道了之後又如何能服自己,尤其還是事實,畢竟慕喬的確在前段時間突然對江城集團示好。
謝容桓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新聞快報上,三千萬美元的粉鑽,這樣的價他承受不起的,即便再不物質再不虛榮的女人,麵對這樣一顆光彩奪目有且僅有的唯一的更代表著無價的愛意的鑽石,也很難不心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