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走了,心中的憂傷也會隨著距離的遙遠變得更加的深刻。有些事情終究要麵對,誰也逃離不了。我亦如此。
一個月以後,我拖著疲憊的身心回來了。
一切依舊。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一件很悲涼的事情:離開了又會來,然後重新麵對自己無法解讀的人或事。
什麼也沒變,可物是人非啊。
又或者說,一個未曾開始的故事沒有看得到結局卻早早結束了。
一程的漂泊,換得了什麼,溫暖,亦或是我無盡的傷痛?我無從知道。
在此之前,我把生活想得過於簡單,好似一張白紙,一泓清泉,偶有微波也不會泛濫成災。現在,隻不過兩三個年頭,而我仿佛曆經大風浪,心愈見清明,甚至可以做到靜若止水,也不知是麻木了還是真的看清了一些很實在又現世的東西。
這熟悉又陌生的場景是哪裏?那個雙馬尾的姑娘是我麼。我的中學時代。還有一個女人。長的非常美麗標致。
“媽,我回來了。”隨手把書包擱在大廳,欲goupstairs.
“嗯。今天在學校學些什麼,應該會做題吧?”老媽又開始喋喋不休了。曉兒說這叫愛之深,責之切,可憐天下父母心。說罷還故作聰明的搖頭晃腦的一番。我不甘示弱:“這要是再‘唉’一聲就天衣無縫了。”本以為她會就此打住,誰知她心血來潮又丟了一句:“孺子可教也。”氣炸我也,真是。
低頭看看手表,北京時間4點45分零6秒。我親愛的老媽又給我上了15分鍾的思想政治課。我曾一度覺得當年我媽沒有去當老師真是極度可惜了。
媽媽?她真的是我的媽媽嗎?這個女人,她是誰呢?我的媽媽在我六歲那年就離開了大家啊。
你是誰呢?一個聲音問我。
我是蘇晴深。你是誰?
夢中景象再次千變萬化,無法尋出之前的那個女人。
好冷啊——
天空下著雪,這是一年寒冬。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年冬天。,實在是沒有任何的頭緒。
以前雖然和我們吐槽過聖梓林的冬天冷得讓人發指,但是內心依然深愛著這座城市。
你很多時候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家夥。他們都這樣說我。王子玉剛才也這麼說。被好姐妹這麼說應該有點點小得意吧。總之,那時候的我隻有一點點小溫暖就足夠幸福開心很久很久。
你在乎的人懂你,怎麼能不開心呢。
如此恍惚的夢——我在雪地裏走,起初的時候慢慢的走著,後來竟然奔跑起來。天空的雪並沒有停止。那是一個非常空曠的地方,有點像是我的聖梓林大學的操場,又有點像我們的高中操場。是我從前呆過的地方呢。
王子玉在後麵慢慢地跟著我,她也不說話。我也沒敢回頭望著他。我們似乎是因為周小舟的事情鬧矛盾了。
後來,我跑了很遠,也許圍著操場跑了一個圈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