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驚喜地發現,在崔東田最裏麵一層衣物的夾層裏,有一張薄薄的紙,她將紙輕輕拿出來,打開一看——紙上畫著些彎彎曲曲的線條,有點抽象。乍一眼看像是地圖,可是仔細一看又不是地圖,因為紙上畫著的東西,左右兩部分像是獨立的兩部分,上下兩部分也像是無關的兩部分。這些線條圖畫都連不到一起去,怎麼能算是一張地圖?隻不過圖上有一個地方有一個小小的紅點,令她感覺這圖紙必有蹊蹺。
不管怎麼樣,崔東田將這東西這樣警惕地隨身帶著,這肯定是重要的東西。不管了,時間緊迫,先臨摹一份再說!
顧宛顏趕忙找來紙筆,照著這圖畫畫了一幅。
就在她剛剛畫完的一刻,帳外居然傳來了崔衡和攬月爭執的聲音!
她能聽出來攬月可以提高了聲線,那就是說明出狀況了。
該死,崔衡這個時候怎麼會來?顧宛顏有點慌了,她趕緊先把崔東田那張畫塞回他衣服裏。聽外頭的聲音,崔衡好像是要進來的樣子,她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環顧一周,這帳裏擺設簡陋,臨摹的那張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藏,她隻好先躺回去裝睡著,那畫就暫時壓在自己身下。她的心裏還在兢兢戰戰打著鼓,自己也不知道畫被壓好了沒有。
剛閉上眼,崔衡還真的衝進來了,一同跟著衝進來的還有攬月。
隻見顧宛顏和崔東田兩人並排躺在榻上,皆是熟睡的模樣,乍一看並無半分異常,隻是有點尷尬。
攬月低沉著嗓子怒斥:“崔先生,您這是對我們公主的大不敬,請你馬上出去!”
崔衡正要退出去,忽然注意到顧宛顏榻邊地下有支筆,心中生疑,便走過去撿起筆來。
攬月急的一頭汗,在崔衡身後壓低聲音狂叫。
顧宛顏聽見了攬月壓低的聲音,也感受到了自己身邊站了個人,可她嚇得動都不敢動,隻能繼續裝睡,眼睛緊閉不敢睜開。
顧宛顏和崔東田臥榻而眠,崔衡在榻邊拿著支筆端詳,這畫麵甚是詭異。
忽然,也不知道怎麼的,崔東田竟醒了。
他揉揉眼睛睜開,忽然看見崔衡,又看了看熟睡的顧宛顏,再看看自己,一時很是惱怒,連忙跳下榻去拉開崔衡。
他怕說話吵醒了顧宛顏,又對崔衡的不敬行為感到生氣,隻好穿上外衣後壓低聲音:“你跟我出來!”
說著,兩人走出了帳子。
待兩人走遠,攬月進去,顧宛顏忙把身下的紙塞給攬月:“快,快去交給楚瀾衣。”
攬月藏好紙忙走出去。
崔東田和崔衡站在一棵枯樹下,崔東田怒吼:“你在幹什麼!?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兄長,還有沒有當我是汾王?郡王和王妃就寢的時候也是你能隨便闖進來的?!”
崔衡不以為然,舉起那支筆,眯起眼睛:“先別說這個,你看看,這是什麼。”
崔東田一愣:“不就是一支筆!”
崔衡心思重重的樣子說:“我是剛剛在塌下撿到的,這墨都沒幹,哥你說......”
崔東田還是不懂,他幾乎要暴打崔衡:“這又能說明什麼?我問你剛剛在幹什麼,你還沒有回答我!”
可崔衡的氣勢更強,他也提高了聲線,直接忽略掉了崔東田的話:“她當真是虛弱到動都動不了嗎?”
崔東田好像忽然意識到了崔衡的意思,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