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顧宛顏早早起來了。
這塞外的日溫差比較大,晚上寒冷,白天倒也還好。
她換了輕薄點的衣服,主動跑去找崔東田。
在見到崔東田之前,她在路過崔衡帳篷的時候被崔衡攔了下來。
崔衡冷冷看她:“公主這是去幹嘛?”
顧宛顏笑吟吟地推開他的手臂:“找自己的夫君,也需要經過崔先生的同意嗎?”
“夫人!”這時候,崔東田走了過來,他有些防備地看了看崔衡,把顧宛顏拉到自己身後,“夫人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昨天晚上去找夫人,攬月說你身子不適的厲害,早早就睡了。”
顧宛顏笑笑:“已經睡好了。”
崔衡氣得臉都要白了:“哥!”
崔衡拉過崔東田刻意走遠了幾步,避開顧宛顏,低聲說:“讓她來塞外已經很過分了,怎麼能讓她知道我們和鷹王有來往?!萬一......萬一這事傳到樓蘭真那裏......”
崔東田駁斥道:“這又怎麼樣!我們又沒有明目張膽做什麼!樓蘭從來沒有禁止國人與外邦人來往,我們與鷹王有來往,隻代表我崔東田人脈廣闊,與他國人交好罷了!”
崔衡臉上的怒意越發重了,整個人氣得發抖。
崔東田臉色也不好看了,他剛要對崔衡說什麼,顧宛顏站在遠處抬高了聲音:“崔先生並沒有對我做什麼,隻是他很關心汾王你,怕我於你不利,汾王身邊有這樣的親人關心,是好事,汾王不要遷怒於崔先生!”
崔衡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瞪著顧宛顏,一副啞巴吃了黃連的模樣。
崔東田不再與崔衡多言,走到顧宛顏跟前拉著顧宛顏走了。
兩個人走著走著,顧宛顏瞟了一眼遠處的景色,發現這塞外雖然乍一看都是漫漫黃沙,可是仔細瞧瞧,倒也有其自己的一番風情。山也好,土也好,木也好,都有一種異域的美麗。
“汾王今天可要忙?什麼時候能帶我在這裏逛逛?”顧宛顏發問。
崔東田聽顧宛顏主動提要求,笑得合不攏嘴:“不忙,不忙!等會兒收拾收拾,我就陪夫人在這附近逛逛!”
用過早飯,崔東田領了一些手下,隻安排了一架馬車,欲帶顧宛顏在塞外走走看看。
坐在馬車上,顧宛顏依然是撩開門簾看外頭,她有點疑惑地自語:“明明都是黃土黃沙,何來草原,又何來草原之王?”
這話被崔東田聽了去,他說:“夫人這便有所不知了,這塞外可是大得很,我們現在待的地方是這樣的景觀,不過再往那邊走些,便是綠綠的草原,咱們現在就往那邊去。”說著,他指了一個方向。
顧宛顏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馬車不知道行進了多久,忽然停住了。
崔東田有點不滿,嗬斥道:“怎麼了?怎麼停了!”
車夫還沒來得及回答,隻聽外頭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響,叮叮咣咣的。
崔東田意識到好像情況有點不對勁,他慌亂地看了看顧宛顏,又慌亂地撩起門簾子的縫隙去瞧,隻見一個穿著黑衣服臉上蒙著黑布的男人正舉著一柄長劍和自己的手下們打鬥著!他嚇壞了,手忙腳亂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候隻聽有人高聲喊著:“有刺客!保護汾王!保護汾王!”
彼時,崔東田還來不及思考,他們乘坐的馬車裏忽然被丟進了個什麼東西,頓時整個馬車裏被濃厚而刺鼻的煙霧漸漸充斥。
顧宛顏說:“有毒氣!我們快出去!”
說著,她拉著崔東田跳下了馬車,兩人躲在馬車旁邊。
看著那個黑衣人和好幾個手下打鬥著,崔東田哆哆嗦嗦地想,這麼多打一個,總不會輸吧!
正想著,那黑衣人居然已經放倒了好幾號人,舉著劍明顯朝著崔東田的方向來。
那人的速度太快了,崔東田已經來不及躲閃,幾乎是要嚇得屁滾尿流了。眼看刺客的劍就要插進自己心髒,突然,隻見顧宛顏咻地邁了一步擋在了崔東田身前,崔東田眼睜睜看著那劍鋒就那樣刺進了顧宛顏的身體!
顧宛顏緩緩倒下,胸前不斷有血淌出。
“夫人......”他木木地接住顧宛顏,整個人好似呆住,待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麼以後,他像瘋了一樣的開始大喊,“夫人!夫人!公主!來人啊!快來人!”
顧宛顏並沒有喪失意識,疼痛之餘,她強忍著去痛楚抬頭去看黑衣人,目光對接的一刻,她的嘴角略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黑衣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轉身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