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試婚(2 / 2)

就這樣,才定下個試婚的人兒來,李嬤嬤在新房裏,湊在公主的耳邊,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醒黛聽了手裏端起茶杯來,輕輕的抿了一口,複又放下杯子,笑道:“你安排的很好,一會兒你去告訴額娘,宮裏的禮儀繁複,我又身子不適,今日多動勞了些,就有些不自在,心裏也有些不舒服,要早些歇下了,皇額娘心裏疼我,況且皇家規矩不好不尊,今晚就命阿奴與駙馬富察恒泰試婚,皇上也是允了的。”說畢掩嘴打了一個嗬欠。

李嬤嬤忙上前扶著,緩緩的走向**去,又叫來陪嫁的包衣吳氏打來洗臉水,跪著伺候醒黛洗臉畢,又替她寬了衣,服侍她躺下了,悄悄掩門出去。臨走前,又命守夜的丫頭,也是醒黛陪嫁的宮女,名喚杏兒的,好好的在外房候著,才放心離去。

李嬤嬤走到堂前,各路道賀的人大都還未離去,這一頓喜酒直從黃昏吃到了月上柳梢頭。富察府內又點了大紅的燈籠,在燈光映襯下,紅成了一片。

李嬤嬤仔細一看,堂屋那一桌上坐在正中央上位的正是那富察翁哈代,左邊坐著的是他正房夫人納蘭映月,眼神精明,年紀約莫四十多歲,打扮得風韻猶存。右邊同樣一位眉眼含春的婦人,年紀也是四十來歲,眼神飄忽,不時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像個正路人。

李嬤嬤暗暗點頭道,這定是富察將軍的妾了。又見那富察夫人旁邊坐著一位相貌英俊氣度不凡,麵色冷峻的青年。姨娘旁邊坐著個年紀略小一點的青年,也作公子哥打扮,氣度上弱了幾分。

那冷峻青年深色嚴峻,麵無喜色,不等人來勸,正自斟自飲,一副借酒澆仇的模樣。

李嬤嬤走上前去,先略向富察將軍福了一福,又轉身向富察夫人略傾了傾身子,臉皮麵上微微帶著點笑,故意說道:“怎不見駙馬?”

富察夫人不等她丈夫開口忙推了推她旁邊的富察恒泰說道:“這不正是小兒。”

李嬤嬤斜眼打量了他一眼,故作驚訝道:“哦,怪老奴老眼昏花,竟沒看清,原以為新郎官此刻定喜不自禁,今晚應該是這裏最開心的人,所以我隻留心誰最開心?不想我竟想錯了。”

那納蘭映月聽她說得不陰不陽的,早已明白了幾分,因她是公主的奶娘,不敢怠慢,忙起身說道:“犬子今日想是有些累了,剛才還好好地,今天是正日子,鬧得人也多,有些體力不支也是正常的。”

李嬤嬤笑說:“今天是駙馬大喜的日子,自然應當多喝幾杯,隻不過今天又是洞房花燭夜,理應節製一些,”又把才和公主關於試婚的話說了一遍,又道,“這原是皇後娘娘的意思,自然不可違背的。”

納蘭映月聽了臉上有些不好看,礙於情麵,並不敢拒絕,想了想,隻得應允了,叫了那年紀略小的青年,又喚來了兩個家丁,命他們將駙馬摻進新房。

李嬤嬤一手攔住,笑道:“實不相瞞,公主自小嬌生慣養,今日事務繁忙,受了些累,身體有些不適已躺下了,駙馬若此刻去,豈不是打擾了公主。駙馬不如另尋一處歇下。”

納蘭映月隻得依言而行,命:“抬入書房中,那裏一應鋪蓋被褥都是齊全的。”見眾人送走了富察恒泰,李嬤嬤又向納蘭映月一拜道:“還請福晉見諒,老奴也是依命行事,不敢不辦。”

納蘭映月不敢多言。這邊,李嬤嬤回來早命人送那阿奴至書房處,臨行前又在她耳邊囑咐了些話,阿奴方才去了。

闔府又鬧了一些時辰,客人才走了大半,一些住的遠些的親戚被留下住了,有馬車的人家早走了,剩下的派人送的送,也漸漸少了,待一切安定下來,已是過了子時。

第二天一早,李嬤嬤便趕來伺候公主梳洗,誰知進門一看,她早就起**了,忙上前摻住,笑道:“公主大喜,公主昨夜睡得可好?”

醒黛淡然笑道:“極好。今日還勞嬤嬤你陪我去額娘那邊請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