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姨急忙放下果盤,局促地說:“我哪兒有什麼功勞!”
“有的。”宋磊起身拉著年姨的手說,“你就別謙虛了!你和小兵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和黎民加起來都多得多,所以,小兵這麼懂事,絕對也有你的功勞!”
“那是小兵這孩子本來就好,是你生的好,和我……真的沒關係。”年姨還是有些局促。
蒲英笑了笑:“好了,不提小兵的教育是誰的功勞了!反正,今天的晚飯絕對是年姨你的功勞!我們可以開飯了嗎?”
“可以,可以。”年姨忙不迭地說。
於是,又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開始吃飯。
雖然少了三個人,但在馮垚和蒲英有意的調節氣氛,和宋磊無心的興致盎然之下,這五個人依然吃得很熱鬧,也貌似很融洽。
這種平靜的日子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快到國慶了。
馮垚左臂的傷已經滿了兩個月,經X光檢查證實骨折處已經愈合,所以已經拆除了石膏和吊帶。
但他的雙腿卻還不能下地,還要繼續坐一段時間的輪椅。
這一個月內,黎民因為生意去了一趟廣州,也回南京看了看兒子。
馮冰本來想在國慶假期帶著外孫回臨海的,可是馮垚和蒲英卻把老人家勸住了。
他們的理由是,國慶期間臨海的遊客太多,交通緊張,而宋磊的科研工作又進入了緊要關頭,竟然國慶都隻放兩天假,所以最好是等宋磊忙完了這陣,等明年春節再團聚好了。
馮冰畢竟是老人家,不太願意奔波,隻要知道幾個兒女的情況都還好,也就作罷了。
黎民隻能顧一頭,所以忙完了生意,還是在國慶前夕回到了臨海。
一到家,他就看到餐廳的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馮垚還在開紅酒。
“就為過個國慶節,整這麼隆重啊?”黎民一邊放包,一邊問。
“你不知道——”蒲英答話道:“剛才宋磊打電話回來,說是她的科研取得突破性進展!要我們好好為她慶祝慶祝!”
“是嗎?是什麼科研項目?”
“那就不清楚了,宋磊也沒說。”
隨著開瓶器的幾聲嘎吱輕響,馮垚已經將軟木塞拔了出來。
他一邊將紅酒緩緩倒入年姨拿過來的玻璃杯裏,一邊招呼黎民:“來,我們先喝幾杯。好久沒一起喝酒了。”
黎民答應著,坐在了他對麵。
兩人舉起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後,啜飲了一口,再慢慢回味。
蒲英忙著幫年姨擺桌子。
不一會兒,宋磊就紅光滿麵地回來了。
年姨開門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酒氣,“呀?你喝酒了?”
宋磊笑道:“是啊,嗬嗬,剛才在科室裏,大家開紅酒慶祝了一下。”
黎民起身相迎。他一邊伸手去接宋磊的手提包,一邊問:“喝得不少啊?”
“沒多少啦,還好吧。”
宋磊擺擺手,本想推開黎民,身子卻不知怎麼晃了一晃,幸好黎民及時扶住了她,才沒有跌倒。
“這還不少?人都站不穩了。你剛才是怎麼回來的?”
宋磊穩住了身子,想了想說:“是保衛處的李處長開車送我回來的。”
黎民對李傑實在沒好感,也就不說話了,隻管扶著宋磊要往餐桌那邊走。
“糟了!”宋磊突然站住了。
“怎麼了?”大家都看向了發呆的宋磊。
宋磊從軍裝口袋裏摸出了一個泛著金屬光澤的U盤,瞪著它,十分不解地說:“我怎麼,怎麼把它揣到兜裏,帶回家了呢?”
馮垚“嗤”地輕笑了一聲,“你今天得意忘形了唄!”
“去去去!從小就喜歡打擊我!”宋磊白了兄長一眼,又認真地看著U盤,說:“不行!我得回去,把它鎖到辦公室的保險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