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現在也隻能口花花,一來真格的就會臉紅,她馬上推了馮垚一把,“快點走啦!早點幹完活兒,早點回來啊!”
馮垚笑了笑,在她臉上重重地親了一下,才戀戀不舍地說:“乖乖地在家等我!我……盡量早回來!”
蒲英自己接著燒水泡方便麵,然後邊看電視邊吃東西,很快就混過了半個多小時。
忽然,她對看電視失去了興趣,眼睛轉了轉,開始巡視起馮垚的宿舍了。
當兵時間長的人,往往都有一個毛病,就是見不得髒亂的房間。
所以,馮垚的宿舍,雖然不像軍隊的營房那樣,刻板得隻有直線和方塊——但是各種東西都很規整地放著,就連廚房裏也收拾得幹幹淨淨,看不到一點油汙。
不過,那也是因為他的廚藝不高,根本就很少自己開夥,最多就是在這裏燒燒開水。
也許,他能自己煮一次麵條——不是方便麵,就頂天了吧?
蒲英的腹誹完全正確。
馮垚這人,什麼都好,廚藝幾乎為零,卻是硬傷!
蒲英忽然想要給馮垚做一頓晚餐。
她打開冰箱,卻發現裏麵除了有不少盒裝奶和啤酒,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真是標準的單身漢啊!
幸好使館裏每逢年節,各種招待會比較多,他就是這樣才沒營養不良的吧?
想到這些,蒲英更想給馮垚做點好吃的了。
她的廚藝本來就尚可,這幾年在馮媽媽的調教下,做出的東西應該更能對得上馮垚的胃口了!
可是,她現在一沒錢二不認識路,這個念頭隻能先放下了。
就看一會兒,馮垚能不能早點回來?
那樣的話,和他一起去超市購物,也很不錯啊!
蒲英忍不住朝窗外看了看。
當然看不到馮垚的影子了!
他才走了一個小時不到,怎麼可能那麼快回來?
蒲英自嘲地一笑,正要收回目光,卻被剛開進院子的一輛皮卡汽車吸引住了視線。
使館是一個大院子,正麵的主體是三層的辦公大樓。
後麵是兩座樓,一座比較小的是大使官邸,一座大一些的是工作人員的宿舍樓。
那汽車就是從蒲英之前看到的白色車庫門,開進這個大院裏來,並停到了宿舍樓這邊。
很快,從車上跳下來了三位中年婦女。還有一位阿拉伯籍的漢子,看樣子應該是司機。
他們忙著從車上卸下米麵油之類的東西,並且還在往樓道頂頭的一間空房間裏搬。
蒲英回頭照了照衣櫃上的鏡子,隻見自己穿著一件馮垚的紅色套頭式的運動絨衣。袖子雖然長了點,但往上卷一卷也不礙事。腰身當然比較寬大了,但這也是一種時尚嘛。
總之,這樣走出去,應該不會給馮垚丟人。
她隨即關了電視,拉開門,走到院子中,問道:“你們好!我可以來幫忙嗎?”
幾個人聽到陌生的聲音,都同時一愣,停下了手中的活兒,打量起蒲英來。
因為蒲英是從馮垚房間出來的,這身份自然不難猜。
“你是小馮的媳婦吧?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一個人在屋裏呢?”
那三位看上去都在四十歲以上的婦女,馬上圍了過來,熱情地招呼著蒲英。那個阿拉伯司機則看了看這邊,大概覺得和自己無關,又接著去搬東西了。
蒲英一一回應她們的提問;“對,我就是蒲英,去年剛和馮垚領的證。我這才剛到一會兒,馮垚還在上班,忙他的呢。”
“嘿,這個小馮,平時看著還挺靠譜的,怎麼把新媳婦一個人丟在房間裏,自己跑去上班了!我去把他叫回來!”
一位頭頂已經有不少白發,看上去年紀在五十歲上下,但卻長了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英氣勃勃的老大姐,拉著蒲英的手,為她打抱不平。
“沒事沒事,我等他一會兒,也不要緊。對了,不知幾位大姐怎麼稱呼?”
國字臉大姐指著人一通介紹道:“她叫安淑華,自己是文化參讚,老公是商務參讚,她可比我們能幹,不像我們倆都是家屬。她叫童怡君,老公是一秘,來這兒快十年了。我呢,叫馬秋麗,老頭子是政務參讚,是這兒的老革命了!”
“安大姐!童大姐!馬大姐!”蒲英一邊跟她們握手,一邊暗中打量。
安淑華和童怡君都燙了頭,一個是紮著馬尾的長卷發,一個是披散的短卷發,不過兩人看著都比較文靜內斂,不像馬大姐那麼外露。
聽說安淑華是使館的正式工作人員,也就是女外交官了,蒲英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安淑華可不像馬大姐那麼大大咧咧,一下就領會了蒲英的眼神,馬上指著後麵的米麵油,說道:“現在大家都忙著動亂的事兒,就我比較閑!我就跟著馬大姐出來搶購物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