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立刻轉身,一把拉上郭亞軍,“走!快去快回!”
兩人急步出門好一會兒之後,郭亞軍才嘿嘿嘿地笑出了聲:“原來,你讓我這個時候過來叫你,就是為了當紅娘啊?”
“嗯——”蒲英也笑了起來,“我倒是沒想到,你演戲演得還挺像的——毫無PS痕跡啊。”
“切——小瞧人了不是!”
被蒲英一誇獎,郭亞軍也有點飄飄然了,“你別忘了,我小時候學過唱戲,雖然最後也沒唱出什麼名堂,但好歹我老郭也是混過娛樂圈的人。”
“哦,怪不得呢。正好,李琪現在‘要事’在身,你就跟我去趟會議室,商量一下春晚聯歡會的事兒唄?”說著話,蒲英已經挽住了郭亞軍的胳膊,顯得特別“親密”。
“噢,在這兒等著我呐!”
郭亞軍終於醒悟到,自己又被蒲英算計了。
而那一對同樣被蒲英算計了的大齡男女,在蒲英“砰”地一下關上房門之後,心裏也都明白了幾分。
李琪抿著嘴,皺著眉,瞪著那房門。
方霖天心裏雖然是有些高興,但是一瞥眼發現李琪皺著眉頭,立刻又有些局促起來。
他想了想,先將手上的線圈放下,小心翼翼地說:“我去,把門打開一點吧?”
“嗯。”李琪的眉頭舒展了一些。
方霖天這才走到門口,將木板門打開。
但他也留了個心眼,因為他打開的這個角度,外麵的人隻是路過的話,根本看不清屋裏的人在做什麼。
李琪覺得門開著就好,倒是沒注意這個細節。
方霖天回來坐下後,又拿起了線圈,學著蒲英剛才的樣子撐住,“是這樣嗎?”
“嗯。”李琪麵色平靜了下來,又開始纏起了毛線。
不過,方霖天是頭一回幹這事兒,越想幹好就越是不得要領,連續好幾下都阻滯了李琪的動作。
“真笨。”李琪白了他一眼,還是受不了地指點道:“你的手臂撐著別動,手腕放鬆一點,就行了。”
“哦,哦。”方霖天在她的指點下,倒也很快就找到了竅門。
兩人的配合漸入佳境,李琪卻又不說話了。
她不說話,方霖天也不敢造次。
他心裏雖然憋了很多話,但是怕一說就錯,幹脆就不說了。
所以,兩人就這麼默默地纏完了一個線團。
方霖天手上沒了東西,更加不知道說什麼了,尷尬地垂下手說:“這個英子,怎麼半天還不回來?”
李琪沒有吭聲,卻從身後的一個塑料袋裏又拿出了一束毛線圈,稍微整理一下後,就舉到了方霖天的麵前。
方霖天會意地伸過胳膊,撐住線圈,然後臉上難掩喜色地說:“嗬嗬,原來還有這麼多啊。”
李琪不禁脫口而出:“你是不是特別希望,這些毛線永遠纏不完啊?”
“啊?”方霖天一下子愣住了。
李琪卻又轉過了頭,等微微上揚的嘴角平複之後,才轉回來,繼續一臉平淡地纏著毛線團。
方霖天雖然不明白她剛才為什麼突然轉頭,但也莫名地覺得不那麼緊張了。
隻是他還是不敢亂說話。
不過,即使是這麼靜靜地看著李琪纏毛線,方霖天也覺得很滿足。因為平時他根本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這麼近距離地,打量李琪!
方霖天默默地看著李琪,心裏不禁浮想聯翩:我們這個樣子,真像是上一代人那種老夫老妻的感覺。哎,要是真的就好了!還有,要是李琪也能給我織一件溫暖牌毛衣,那就更好了!
他這邊隻管做著“白日夢”,半天不開口,李琪那邊卻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她其實也是心潮起伏,想起了方霖天這些年幫自己做過的很多事兒,以及他對肖勇父母和肖大姐的照顧。
那些事兒,不是一次兩次,也不是一天兩天,是四年多的堅持啊!
而且,很顯然,方霖天還會一直堅持下去。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那天看到方霖天一臉的疲憊憔悴,眼神裏卻是隱藏不住的關心,李琪的心就已經有些被他打動了。
隻是,她還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跨出這一步?
李琪已經習慣了對男人冷峻,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放下架子。
而且她發現,方霖天似乎也習慣了自己的冷峻,竟然已經安之若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