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即刻請他去到會客區坐下。他沒有一點的緊張,似乎在心裏並沒有把握這個市長完全地看在心裏。

不過這也不奇怪,我聽阮婕告訴過我他是出生於一個不錯的家庭,所以他曾經肯定見過不少與我同樣級別甚至更高級別的官員。

而且我由此也大概可以判斷出一點:或許他真的已經去找過冷書記了,或許冷書記已經接受了他的敲詐,所以才使得他能夠在我麵前如此的淡定。

我在心裏冷笑。此刻,我真的沒有一絲的恐慌,反而地更多的是好奇心。

小徐給他泡好了一杯茶後離開了,我翹起了二郎腿,然後微笑著問眼前的這個男人,“賀先生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他的眼神裏麵再次出現了一絲的詫異,或許他還是想不到我竟然會如此鎮定。他說:“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久聞你的大名了,所以想來拜訪、認識一下你這位大市長。”

我“嗬嗬”地笑,“聽你這樣說,我不勝榮幸。”

他隨即從身上摸出煙來,我看是一包軟中華,應該是他在我辦公室外邊的時候剛剛撕開了香煙的包裝口。我估計是他今天特意買的這包煙。

這樣的一包煙價值近八十塊錢,其成本最多不會超過兩塊錢。我對香煙的成本構成還是比較了解的,說到底這東西完全就是一種暴利。不過抽煙的人很奇怪,越是有身份的人就越喜歡價值昂貴的香煙,其實這東西已經脫離了它的價格價值了,它體現出來的是一個人的身份。

我麵前的這個人今天特意地去買了這樣的一包煙,這說明他需要用這東西來抬高自己的身份,或者是希望以此給自己壯膽。

他從煙盒裏麵抽出一支香煙來遞給我。我朝他擺手道:“不好意思,我不會抽煙。你隨便吧。”

他替自己點上了煙,然後噴出一口煙霧。說實話,他抽煙的動作一點都不優雅,一看就是那種長期打牌賭博的人才會有的抽煙動作。

我就這樣看著他,微笑著。

他沒有來看我,一直在抽煙。我感覺到了此時他內心中的猶豫。

終於地,他抽完了這支煙。隨即他將煙頭狠狠地壓在了我們麵前的茶幾上的煙缸裏麵。然後他對我說道:“馮市長,今天我來找你,確實是有一件事情。”

我微笑地看著他,“哦?你說吧,什麼事情?”

他再次取出一支煙來點上,然後說道:“我想向你借點錢。現在我在做一個項目,手上的流動資金有些緊張。”

我心裏冷笑著,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微笑,“哦?那你需要多少呢?”

他的精神一下就振奮了起來,“一百萬。可以嗎?”

我笑道:“你想,我怎麼可能借你錢呢?我們是第一次認識。更何況我手上根本就拿不出這筆錢來。我一個月工資也就幾千塊錢,養家糊口基本上夠了。”

他“嘿嘿”地笑了兩聲,隨後說道:“你一個大市長,怎麼可能隻是靠工資吃飯?阮真真的那家酒樓不也是你開的?你住的還是洋房和別墅,你們這些當官的都很會找錢,區區一百萬對你來說不值一提。這我是知道的。”

我搖頭道:“賀先生,你錯了。酒樓是我的不假,我住的是洋房也是真的,但那都是我清清白白掙來的錢,與我現在的這個職務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還有就是,我覺得很奇怪,你怎麼跑來找我借錢呢?雖然我知道你和阮婕的關係,但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我憑什麼要相信你今後會還我這筆錢?即使要借錢,那也得阮婕來找我才是。因為我隻會相信她。嗬嗬!賀先生,我這人說話很直,你別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