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下後微微一笑,“謝謝!”
隨後我到了楊書記麵前,他早已經站了起來,他在朝我舉杯,臉上帶著笑意地對我說道:“馮市長,今天我們就喝一杯,今後我們有的是機會喝酒。”
我笑著對他說道:“那是肯定的。希望我們今後多聯係。”
他來拍了拍我的胳膊,“謝謝!”
我們喝下後相視一笑。
其實我是知道的,這次他雖然是平調,但是他畢竟從曾經擔憂的風險中完全地脫身開來,所以他的內心應該有著一種慶幸,而且,他也因此對我多多少少地有著一種感激之情。
還有一點我也是知道的,一直以來他都是用俯視的目光在看我。自從我到了上江市之後,在很多問題上都是我在向他討主意,所以他有著那樣的心態也是一種自然。或許在他的心裏有一種懷才不遇的惆悵。
當然,這隻不過是我的一種猜測罷了,不過從今天他的情況來看,他的心態應該還是非常的平和的。
這一圈喝下來我竟然非常的清醒,也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估計這是因為我今天比較興奮的緣故。不過我一直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太顯露出自己內心的那種興奮,一定要盡量低調,盡量和往常一樣的坦然。
這天晚上陳書記喝了很多的酒,他的話也特別的多。表麵看上去他似乎並不在意這次組織上對他職務的調整,因為他在酒桌上一直都是談笑風生,而且還多次去敬那位副部長及榮書記的酒。不過我心裏明白,他這樣做其實是在掩蓋自己內心的那一種失落與悲涼。或許,他也在內心裏麵責怪著世道的不公,悲歎著自己的懷才不遇、英雄無用武之地......
其實,從古到今像他那種自以為懷才不遇、英雄無用武之地的人多了去了,也正因為如此才留下來諸如“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當年萬裏覓封候,匹馬戍梁州。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洲!”等令人傷感的名句。
我也不禁感歎。
不過我一直認可一種說法:世上沒有懷才不遇,隻有不懂得自我推銷的人;懷才不遇的真相就是自己不夠優秀,不夠努力。
當天晚上我興奮了很久,畢竟自己終於轉正了。不過第二天我依然像往常一樣早早地起床了,然後和往常一樣去到市政府辦公廳的飯堂吃早餐。
上班後不久我就接到了榮書記的電話,“馮市長,現在你有時間嗎?如果有的話,請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我急忙地道:“我馬上過來。”
她的辦公室還是陳書記以前的那一間,隻不過裏麵的主人換了。不,她的秘書也不再是陳書記以前的那位了,而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女同誌。
我進去後她非常客氣地請我做到了沙發上,然後她才坐到了我的對麵。她笑著對我說道:“馮市長,對不起,主要是我想早些進入到工作狀態,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把你請來了。”
我笑著說道:“應該的。你問吧,我知無不言。哦,對了,榮書記,我覺得我不應該對你使用尊稱,因為你是女領導,而且還這麼年輕,我用尊稱的話怕把你給稱呼得太老了。”
她頓時就笑,“就這樣挺好的。我這個人你今後慢慢地就會了解了,我不是特別在意那些事情的一個人。”
我聽得清清楚楚,她說的是她“不是特別在意”。不過我也覺得這樣的小事情也用不著她特別在意。當然,我也明白了她話中的另一層意思:有些事情她還是特別在意的。
隨即她就問了我關於上江市的一些情況,我都如實地一一地告訴了她。她一邊認真地聽著一邊在做記錄。
後來,她放下了筆記本,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我,臉上帶著笑意,“馮市長,有件事情我想聽聽你的想法。聽說陳書記在位的時候提拔了不少的女幹部,你覺得這件事情我們現在怎麼處理為好?”
我沒有想到她今天第一次找我談話就問及到了這樣的問題,頓時就讓我深深地為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