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很不好,說出的話也就不那麼好聽了,“你問那麼多幹嘛?給我!”
秘書被嚇了一跳的樣子,急忙將打火機放到了我的桌上。我朝他揮手,“出去吧。今天我不見任何人。”
點燃了煙,我深吸一口,香煙的煙霧頓時被我吸入到了肺裏,一種難以克製的刺激即刻就讓我不住地咳嗽起來,滿嘴都是苦苦的。
一會兒後我才不再咳嗽,我再次緩緩地吸了一口。這下好多了,不過嘴裏的那種苦苦的味道依然如故。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抽這玩意。
我繼續地抽煙。其實我自己非常明白,此時的我不是為了體會抽煙的感覺,而是為了懲罰自己的愚蠢和衝動。
可是慢慢地我就發現,自己剛才激動的心情,還有內心裏麵的不安與惶恐,以及憤怒,這一切的情緒竟然在隨著香煙的燃燒而慢慢退去。
原來香煙竟然有這樣的作用。我似乎明白了。
吳部長打來了電話,他約我去看新的辦公樓。此時我的心境以及平複了許多,不過那種不安依然存在。我對他說道:“吳部長,你別帶車。我開車來接你。”
他很敏感,“怎麼了?”
我說:“我們見麵後再說吧。”
我讓駕駛員把車鑰匙送到了我的辦公室,隨後就自己開車去到了市委辦公樓的樓下。吳部長已經在那裏等著我了,他提著一個大大的公文包。
平日裏我們的公文包都是秘書在替我們拿著的,此時我看見他提著公文包的樣子,頓時就差點笑了出來,因為我忽然覺得他這模樣有些像以前我在醫院時候那些推銷藥品的醫藥代表。
當然,像他這樣年齡的男性醫藥代表是極其少見的。
而正是因為剛才這一瞬間的聯想,才使得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而且就在這時候我忽然地想到了一點:事情已經發生,一切都不可能挽回,那就隨它去吧。
吳部長上到了車裏麵來,他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即刻就來問我道:“出什麼事情了?”
我沒有即刻回答他,而是快速地將車開出了市委大院。
“吳部長,剛才我看到你的時候差點笑了。”出了市委大院後我頓時就感覺到自己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他詫異地問我道:“怎麼?我今天有什麼不對嗎?”
我笑著說:“你自己提著這公文包,我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怪怪的。”
他頓時就笑,“原來你是笑話我這件事情啊。平日裏都是秘書替我提包......嗬嗬!領導和一般工作人員的區別就在這裏啊。領導需要的就是那樣的派頭,很多習慣已經潛移默化了。還別說,剛才我提著這公文包出來的時候心裏還真是覺得有些別扭呢,隻不過我不知道自己別扭的究竟是什麼。現在聽你這樣一講,我終於明白了。哈哈!”
我沒有跟著他笑,因為我的思緒又回到了前麵的事情上麵去了,而且心裏的那種煩悶再次地湧上了心頭。我忽然地對他說道:“今天上午我去找陳書記了。”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隨即就詫異地來看著我,沉默片刻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問我道:“情況怎麼樣?”
我苦笑著搖頭,“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可能完全地破裂了。他根本就不接受我任何的解釋。”
他聽了後再次地出現了沉默。我也不再說話,此時車裏麵的空氣頓時就變得沉悶起來,我打開車窗,可是這種沉悶的氣息並沒有因此而消散。
後來,他忽然地說話了,“馮市長。對不起。”
他的話反倒讓我覺得奇怪了,“你和我說對不起幹嘛?你又沒有做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