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笑了起來,“這就對了嘛。”
我朝他不住地笑,“你呀,我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卻並沒有和我說笑,而是再一次不住地在歎息,“如今我們上江市有很多的人在背後議論老陳,可是他卻一點都不在乎。他這是在犯錯誤,犯大錯誤。我很擔心他會出事情,如果真的那樣的話,假如我們這次聽了他的話,今後你我都跑不脫。你和我不一樣,你是有背景的人,不用怕他。可是我呢?搞不好他一句話就讓我這個常委沒有了也很難說啊。老兄,你救救我吧,看在我把你當成真正朋友的份上。”
他的話讓我有了一種感動,我也搖頭,“老吳,我倒是有些搞不懂了。你說說老陳這個人,要能力有能力,要智慧有智慧,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一些事情來呢?”
他歎息著說道:“人是一種最難理解的動物。一旦一個人被欲望和權力蒙住了心,做出來的事情往往就很難讓人理解了。其實在全國範圍內像他那樣情況的人也不少。馮市長,你看看最近在全國範圍內才發生的那些腐@敗案子,你說那些出事情的人哪一個沒有能力?哪一個不聰明?但是他們卻偏偏去犯下那樣一些低級的錯誤。這說到底還是權力害死人啊。一個人在權力欲望膨脹的時候,往往就會把自己的力量無限誇大,完全地讓自己進入到了一種別人無法理解的臆想狀態之中。在全國範圍內,有著這樣土皇帝思想的領導還少了?絕對的,沒有監控的權力才是問題的根源啊。”
我深以為然,“是啊。權力這東西有時候很可怕,它會害死人的。”
他隨即說道:“不過陳書記總體還算是比較清廉的。而且他也有較深的背景。我覺得吧,即使他真的出事情也不會是什麼大事,最多就是調離。但是我又覺得這件事情有些難說,誰知道他在高樓市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問題呢?現在的官員,包括你我,都是經不住查的啊。老兄,是說的是實話,你說是吧?你我都是身在江湖之人,不可能事事都完全按照原則在來。我們唯一能夠做到的是大節上不出問題,盡量不去涉險。你說是吧?”
我不住點頭,因為他說的完全是實話。我隨即問他道:“吳部長,那你希望我怎麼做呢?你覺得我怎麼做才可以讓你從這件事情裏麵解脫出來呢?”
他說:“很簡單,我希望我們召開一次會議,在會上你強調一下招標紀律。並且,請你宣布項目的事情必須由你認可每一個細節。你是管委會主任,完全可以講這樣的話。我是書記,像這種業務上的事情可以被你排開到一邊去。老兄,我隻能請求你這樣做了,我實在不能去和他對著幹啊。拜托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吳某人絕不會忘記的。而且這樣做也可以保護好我們下麵的人。拜托了!”
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打的竟然是這樣的主意。不過仔細一想也是,好像也隻能這樣才可以讓他置身於這件事情之外。不過這樣一來的話,我可是就把陳書記給得罪到極點了。我不禁苦笑,“你老兄,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麵在推嗎?”
他朝我抱拳道:“我的馮市長啊,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知道你和黃省長還是省委組織部的林部長都有很深的關係,你不用怕他老陳,他拿你也沒辦法。何況在這件事情上你是完全占理的,即使他生氣也不可能當著你的麵發脾氣。他恨你也無所謂,隻要你今後在工作上不被他抓住把柄就可以了。”
我苦笑著說:“你說得那麼容易!這樣,我再想想。好嗎?”
他說:“你想想,假如我答應了他,然後我會怎麼去做呢?給餘勇打招呼?那麼今後萬一出事情了的話,餘勇也就難脫幹係了,這個餘勇可是你親自去他家裏請出來的人,這樣的話你於心何忍?你我作為領導,保護好自己的下屬也是我們的責任啊。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