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讓我很焦慮,因為如果我那樣去處理的話,很可能就是眼睜睜地看著餘勇去犯錯誤。餘勇確實很能幹,我非常欣賞他的才幹,如果他今後真的出了那樣的事情了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可是,我不那樣的話又能怎麼辦?

想到這裏,我隨即就把自己的顧慮對林育講了出來。她看著我,不住歎息,“你呀,考慮那麼多幹嘛呢?有些事情你管得過來嗎?保住自己就已經很不錯了。你顧慮太多,那樣會很累的。而且有些事情你根本不可能講出來,講出來就是造謠,有些話被傳出去了的話你可是會犯錯誤的。”

我搖頭道:“姐,假如是你的話,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欣賞的下屬去犯錯誤?這樣的話,於心何忍?”

她依然在歎息,“那還能怎麼辦?隻能盡量提醒,或者你自己去把關。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告訴你他是哪幾家公司在投標,你怎麼去掌控?不可能你去問下麵的人,然後專門去卡人家吧?那樣的話人家豈不是會恨死你?”

我頓時沉默不語,一會兒後我才問她道:“姐,難道你就不能現在找他談一次話?提醒他一下?”

她搖頭,“沒有任何人寫信到我們市委組織部來告他,我憑什麼去找他談話?難道我說是你告訴我的?那樣的話豈不是完全把你給推到了他的對立麵了?”

我很是詫異,“難道我們上江市真的沒有人告他?這也太奇怪了吧?”

她點頭,“今天聽你說了這件事情後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既然他做得那麼過分,本來就應該有人告他的啊?除非是......嗯,很可能是這樣,除非是有人故意壓製了那些告他的人,這樣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犯更大的錯誤。有句話不是這樣講的嗎?上天要讓一個人滅亡,必先讓其瘋狂。看來你們上江市的水很深啊。”

我頓時就呆住了,因為我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可能,而且聽她剛才這樣一講,我也覺得那是完全可能的事情了。我說:“姐,你是省委組織部部長,難道就這樣看著陳書記的錯誤越犯越大嗎?是不是應該想個什麼辦法拉他一下?”

她搖頭,“他是汪省長的人,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去找他談這樣的事情?一個搞不好的話,他很可能會反咬我一口,說我無中生有的敗壞他的名聲呢。他是汪省長以前的秘書,這樣的事情隻能汪省長自己去找他談,他的問題也隻能是汪省長自己去發現。馮笑,我給你講啊,省裏麵的情況也非常複雜,黃省長這些年來一直被壓製,你看他多麼低調啊?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怎麼可能隨便去做那樣的事情呢?所以,現在你要做的就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千萬不要和你們陳書記的事情沾上邊。得罪就得罪吧,他知道我是你的姐,他也不敢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