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是哪種方式,都必須要要甲方在暗中作假。

作假,就必定有風險。其實很多行業裏麵的潛規則大家都清楚,隻不過在一般情況下有關部門是不會去查處的。可是,萬一呢?萬一在項目進行中出現了矛盾,或者出現了質量等問題呢?那時候就很可能把前麵招投標中存在著的問題給暴露出來了。像這樣的事情在全國範圍內也是時常發生的。

這件事情讓我感到很為難,而為難的地方就在於他是陳書記介紹來的。我想了想後說道:“陳書記隻是告訴我說,在同等條件下盡量照顧你們,他可沒有讓我去搞什麼潛規則。這樣吧,你們按照招標文件上要求的條件先去準備好投標文件,隻要你們符合投標的條件,到時候我盡量關照你們就是。”、

其實我的話完全是一種敷衍,不過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隻能像這樣去敷衍他。

隨即我就站了起來,這是我在向他示意終止今天我們的談話。

他的臉上訕訕的,“謝謝馮市長,改個時間我再來向您彙報。”

我朝他笑了笑,隨即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處開始看文件,再也不去理會他了。

隨即就聽到他在對我說道:“那,馮市長,我就不打攪您了。”

我抬起頭來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又低下了頭去看自己的文件。

他離開了,而我卻忽然感到一陣陣頭痛:這件事情怎麼辦呢?

而且我心裏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情絕不是就像現在這樣就可以到此為止的。既然陳書記已經發話了,他一定還會打電話來的。

果然,在這天晚上的時候我就再一次接到了陳書記的電話,“馮市長,可能你對這個汪總還不大了解,我給你講啊,他可是我多年的朋友了,為人做事都值得信任。你和他多接觸接觸就知道了。”

他把我今天對那個人的那種態度視為是一種防範。或者是他再一次在向我施壓。

我在心裏歎息,隨即說道:“陳書記,我隻能那樣對他講。不過這件事情操作起來還是有很大的風險的。我再想想,看還有什麼更好的方式沒有。”

他說:“最簡單方式就是你們最前麵的項目采用邀標的方式。你們可以專門給市政府打一份報告,以項目需要馬上建設的理由。這也是符合程序的嘛。”

我頓時就嚇了一跳,“陳書記,這可不行。我們是新公司,又是從事的人人都在關注的房地產開發項目,這樣的方式更容易出事情。”

他大笑,“企業就是企業,作為企業,在市場運作的方式方法上應該采取非常靈活的方式。馮市長,你的觀念一貫超前的啊,怎麼在這件事情上反倒膽小怕事起來?”

我急忙地道:“問題是,萬一柳市長不同意呢?”

他說道:“你很會說服人,難道還說服不了他?”

我更加頭痛,“陳書記,您容我再考慮一下。好嗎?”

他即刻掛斷了電話。

這件事情真的讓我感到非常的為難。其實,像這樣的事情在其它任何地方都存在的,主要領導給下麵的人打招呼做項目的事情也不少,而且也是一種極為正常的事情。況且隻要我不從中去獲取好處就不會有多大的風險。

可是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裏。自從上次楊書記和我談話之後,我心裏頓時就覺得陳書記出問題是遲早的事情了。要知道,楊書記對他更了解,或許那天他根本就沒有對我講出那些更嚴重的問題來。所以,現在我心裏非常的擔憂,我擔憂一旦陳書記出事情之後,這次招投標裏麵的事情也會因此被牽扯出來,到時候即使是我沒有從中漁利,但是我違規操作的責任也是必須要負的。

如果因此而受到處分甚至免職的話,就太不劃算了。憑什麼啊?而且,自己明明知道這樣做的風險,但是卻還要傻乎乎地去做,這就是一種極度的愚蠢了。

可是,現在他畢竟還是市委書記,而且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況且他的身後還有汪省長,從一般的情況來講是不應該出事情的。

可是......

此時,我在屋子裏麵坐臥不安,心裏煩躁不已。

忽然地,我想起一個人來。對了,這件事情我為什麼不去問問她呢?想到這裏,我才忽然感覺到楊書記這個人真的很厲害——其實那時候他就已經分析到了,我一定會在某個時候去向林育講這件事情的,隻不過他是為了把自己搭上我的這班船罷了。

“姐,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情。我想當麵對你講。”電話撥通了,我即刻對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