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道:“那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本以為把話說到這樣的程度後他就會改口的,但是卻想不到他依然是這樣的態度。我心裏更不高興了,“那算了。這筆錢政府不出吧。到時候從捐款裏麵考慮。現在我私人先墊付著。”
隨即我也不去管他了,即刻就掛斷了電話。
我心裏很是鬱悶,不管怎麼說我是常務副市長,居然這區區十萬塊錢的事情都做不了主,更何況這又不是為了我私人的事情!
隨即去就去省文物局的財務處用我的卡轉了十萬塊錢的賬,同時請他們開具了發票。隨後我又去了一趟孫局長的辦公室,他笑眯眯地對我說:“下午我們的人就到場。請你們派人協助。”
在聯係好了搬家公司並繳了費用後我才回到了上江市。
在回去的路上我給吳部長打了個電話,“省文物局下午派人去現場,請你安排幾個人去協助他們。他們要求收取十萬塊錢的費用,現在我私人墊付了這筆錢。柳市長不同意政府出這筆錢,到時候就從捐款裏麵出吧。”
他歎息著說:“老柳這是怎麼了?不就十萬塊嗎?多大個事情啊?也罷,就按你說的辦吧。”
我把發票交給了小徐,讓他妥善保管好,“今後捐款進賬後你要隨時記得把這筆錢拿出來還給我。”
其實我不是在乎這筆錢,這十萬塊就是讓我捐出來也行。而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裏,作為常務副市長,在這樣的項目上捐款這麼大數目反而會引起別人的非議。我也知道柳市長並不是因為這十萬塊錢的事情才反對政府出資,我感覺他這完全是一種鬧情緒,甚至是有意在和我過不去。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我夾在了他和陳書記之間呢?
回到上江市後我還是去了一趟柳書記的辦公室,我對他說道:“我已經和統戰部的陳部長協商好了,這筆錢從今後的捐款裏麵出。”
他的臉上現出了淡淡的笑容,“這樣不是更好?政府的財政本來就緊張,十萬塊錢還是能夠辦很多事情的。”
現在我才發現問題其實還是出在我自己這裏:這件事情一開始就應該從今後的捐款裏麵出,這樣的話他也就沒有什麼話可講了。不過,不管是哪種方式我都得向他彙報才行。這就是當副手的無奈。
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考慮不周。我說道:“這件事情是我沒有考慮得周全。”
他笑著說道:“沒事,今後你注意就是了。”
如果說我心裏不鬱悶那是假的,而且我很想不再去管諸如此類的事情了,還差點就想即刻回省城去看看家裏搬家的事情。因為我覺得工作上的事情實在是沒意思透了。
但是我克製住了自己的那種衝動,我明白這樣的事情隻能忍耐。現在我心裏有些後悔了:當初幹嘛要答應林育到地方上來工作呢?自己在省招辦幹得好好的,那地方的工作那麼清閑,而且最關鍵的是我是一把手,至少不會經常去看別人的臉色行事。現在好了,事事都沒有決定權,即使自己想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也力不從心。
唯有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