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我的手機響了,是劉政委打來的,“馮市長,首長喝多了,他說非得要見你。我也沒辦法,隻好給你打電話了。部隊就是這樣啊,官大一級壓死人。”
我哭笑不得,“他要見我幹嘛?”
他說道:“他說你人很不錯,和你在一起喝酒很愉快。所以非得要見你。”
我頓時就笑,“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李秘書長不是都安排好了一切了嗎?”
他說:“問題就出在這裏。李秘書長安排得很好,今天來的幾個導遊喝酒都很厲害,而且個個都很大方。李秘說漏了嘴,說是你吩咐他安排的。李秘書長說:馮市長安排的事情我能夠不照辦?這下好了,首長就嚷著非要見你了。他說你比我們軍人還像軍人,非得要今天見到你,一會兒唱歌的時候要和你喝啤酒。馮市長,他其實就是那樣的性格,沒有其它什麼不好的習慣。有一次在警備區的時候他喝醉了,忽然就想起自己的一個部下來,這個部下以前和他一起參加了自衛反擊戰,後來在我們一個市裏麵當軍分區司令,結果他非得要把人家叫去一起喝酒,他的那個部下也就隻好趕快去了。嗬嗬!結果他的這個部下到了後首長已經醉得呼呼大睡了。那位部下卻不敢離開,第二天首長醒來後看到他卻問:你怎麼在這裏?誰叫你來的?”
我頓時大笑。
他也笑,“他就是這樣的性格。不過他今天還不是很醉的樣子。可是他已經下了命令,我們不敢不聽啊。他是參加過對越反擊戰的人,在對下級執行命令這件事情上要求非常嚴格。馮市長,拜托了,如果你現在的事情忙完了的話就盡快趕回來吧。”
我頓時就覺得那位張參謀長很好玩了,隨即就道:“也罷,我馬上趕回來。”
隨即我就對李倩說道:“這樣吧,我們現在就去。晚上我讓政府辦公廳給你安排一個住處。”
她問我道:“馮市長,可以問問嗎?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我說道:“一會兒在路上的時候我慢慢對你講。小李,你以前是軍人,我倒是想向你了解一下軍人性格方麵的東西呢。”
隨即我就給駕駛員小崔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開車來接我,“我們馬上回上江去。”
小崔很快就把車開到了我的家門外邊,上車後我才把張參謀長的事情對李倩講了。最後我問她道:“你以前的首長也像這樣嗎?”
她搖頭道:“我以前很少和部隊的首長在一起。也就是曾經和我們支隊長一起吃過飯。不過我們部隊的人都這樣,把吃飯喝酒也當成戰場,讓你衝你就得衝,讓你喝酒你就得喝酒。馮市長,您說的這種情況其實也很好理解,那位張參謀長可能一直沒有忘記那場戰爭,有人說過這是戰爭後遺症。因為見過太多的血腥和生死,所以總是想讓自己的神經放鬆,但是卻始終忘記不了自己所經曆的那些過去。說到底他就是一種在現實與幻覺中遊離的狀態。”
我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這樣啊。看來你對這方麵很有研究嘛。”
她歎息著說道:“我以前是武警,曾經參加過與藏獨分子的戰鬥。我的戰友中也有在戰鬥中犧牲的,我也有過那樣的狀態。所以我很理解這位張參謀長現在的狀況。馮市長,一會兒我陪你去吧。對了,這位張參謀長叫什麼名字?”
我愕然地看著她,“怎麼?你可能認識他?”
她笑著搖頭道:“我怎麼可能認識他呢?不過我喲喲辦法讓他清醒過來,免得他喝醉了發飆。但是我必須知道他的名字。”
我更加詫異了,“這和名字有關係嗎?”
她笑著說:“當然有關係了。不過現在我不告訴你我會用什麼方法,免得你阻止我。”
這下我不僅僅是好奇了,還有擔心,“小李,你別亂來啊?”
她笑道:“馮市長,您放心,我不會的。”
我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情來,“你打人被開除的事情是不是也與你曾經的那個經曆有關係?”
她點頭,“可能吧。當時我想起自己和戰友們出生入死,結果卻被一個花花大少羞辱,頓時就冷靜不下來了,手上也就沒有了輕重。”
這時候駕駛員忽然說了一句:“我知道你準備怎麼辦。”
李倩急忙地嗬斥他道:“不準說!”
我頓時哭笑不得,“小李,他可是我的駕駛員。嗬嗬!你不讓他說出來也行,但是你千萬不要把事情搞大了啊。人家畢竟是首長,是我們上江市的客人。”
這時候小崔也說了一句:“不會的,馮市長。”
我這才頓時放下心來。我知道,自己的這位駕駛員還是很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