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張參謀長分別和蘇雯她們跳了舞,當他抱著蘇雯跳舞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心裏竟然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感覺。

我首先去請的是團市委那位,在跳舞的時候我問她道:“你的京劇唱得不錯啊,以前專門學過麼?”

她回答我道:“我小時候學過。我媽媽以前是上江市文工團的,她教的我。”

原來是這樣,我心裏想道,隨即又問:“你母親現在呢?市文工團現在還在嗎?”

她說:“早就不在文工團了,那地方連工資都發不起。開始的時候國家還一直在撥款發工資,後來市裏麵的領導說,文工團應該自負盈虧,要他們自己聯係演出掙錢。一個市級文工團,裏麵沒有大腕,誰看他們的節目啊?更何況現在的人都在忙著掙錢,誰還有閑心去看什麼演出呢?現在的人,連電影都很少看了。家家都有電視,在家裏看電視的人倒是不少。”

我心想:她說的倒也是,如今基層的文化單位都是這樣。我又問道:“那,現在文工團裏麵的人呢?他們都靠什麼生活?”

她回答道:“混唄。文工團有些房產,大多都租出去開遊戲廳或者做其它的了,一年的收入讓大家溫飽倒是沒有問題。”

我不禁歎息。

她問我道:“馮市長,您是市裏麵的領導,難道你們對我們市的文化產業就一直這樣不重視下去嗎?經濟發展固然重要,但文化也是經濟發展的一部分啊。您說是嗎?對不起啊,我這人說話直,您千萬別怪罪。”

我微微地笑道:“這一塊不該我管,所以我不能直接去插手這方麵的工作。不過今後我應該關注一下這方麵的事情,抽空去文工團看看。”

她頓時很高興的樣子,“馮市長,這樣的話就太好了。很多人都在說您是一個幹實事的人,我相信,隻要您重視這一塊工作的話,我們上江市的文工團和其它文化產業就有希望了。”

我微微地笑著說道:“你別這樣說,我隻是常務副市長,很多事情其實管起來也是力不從心。”

她即刻就說道:“馮市長,您太謙虛了。大家都在說呢,說我們上江市的市長其實就是您。柳市長就是一個傀儡。”

我頓時就被她的話嚇了一跳,“這是誰說的?柳市長可是我們上江市人大選出來的市長,也是組織上的意圖,他怎麼成傀儡了?”

她說道:“馮市長,這話可不是我講的,大家都這麼說呢。大家都說市政府的事情柳市長都不敢做主,任何事情都是聽您的,真正做事情的人也是您。還有就是,您對財政工作進行了改革,一般的幹部都擁護,但是那些當局長、副局長的心裏對您很不滿意。您現在也發現了吧?各大酒樓裏麵的生意比以前差多了。以前,一個單位的一把手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去酒樓裏麵吃一頓,現在不行了,因為他們報賬的時候必須得列出具體的報銷名目。”

我頓時就笑,“這樣好啊,我的目的也是為了杜絕浪費和不必要的三公消費。我們上江市本來就很窮,這樣下去怎麼得了?不過小歐,什麼柳市長是傀儡的話完全是胡說八道,任何事情我都是在請示了柳市長後再去執行的。包括我們的采擇製度改革。”

她笑了笑不說話。她叫歐晴,是一個比較有思想的女人。這是今天我認識她後她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

組織部那個女人幾乎不大說話,所以我們就隻是跳舞,而且時間也顯得很是漫長。本來我和歐晴跳完舞後接下來就應該去請蘇雯的,可是張參謀長卻再一次地請了她。

我心裏的那種不舒服感覺就更強烈了。不過我想,誰讓她是這三個女人中最漂亮的那個呢?而且我心裏也在批評自己:她是你什麼人?你幹嘛要去吃那樣的幹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