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全世界很多著名的汽車生產廠家都已經在著手進入中國,他們都是采取和我們合作的方式,都認可我方的控股方式。據我所知,目前就有美國的通用公司,以及你們日本的另外一家汽車工業公司正在與我方交談。渡邊董事長,在這樣的情況下,在我們雙方已經有了幾次溝通基礎並初步達成一致的情況下,如果我們再繼續在一些細枝末節上糾纏不休的話,這對貴方和我們都是一種損失。您說對嗎?”

渡邊搖頭道:“美國的通用公司目前已經處於破產的邊緣。這一點黃省長可能還不是非常的了解。目前,美國通用汽車公司的財務頻頻出現緊張告急的情況,我們最近也在研究這家公司的情況。一方麵,他們的管理成本太高,另一方,他們在對市場的定位以及布局上出現了重大的失誤。就他們目前的情況來看,破產是遲早的事情。據我們得到的消息,目前通用公司已經向美國聯邦法院申請了破產保護。

對於我們國家的幾家汽車製造商來講,我們的原則都是差不多的,而與其它幾家汽車生產商相比,我們的政策相對來講更靈活。目前,江南省迫切地與我們進行談判,迫切地希望我們盡快簽署合作協議,這裏麵正好也說明了這個問題。

黃省長,我覺得你們似乎是過多地考慮了體製上的問題了,這恰恰是我們擔心的問題。因為計劃經濟與市場經濟完全是矛盾著的兩種東西,所以我們才必須要求由我們控股,這說到底就是為了我們未來的企業能夠正常地運轉下去,也完全是從我們今後共同的利益在考慮。”

此時,我禁不住地就說了一句:“渡邊董事長,我可以談一下我個人的看法嗎?”

渡邊笑著說道:“我已經聽田中一雄講過你們之間的交談情況了,他告訴我說馮市長是一位很有智慧的年輕官員,我當然願意聽聽你的高論了。”

我謙遜地道:“董事長先生,您過獎了。田中先生也是一位非常有智慧的企業家,而且他對我們國家的情況非常了解,我們能夠相談甚歡,這其中主要的原因還是我們對雙方國家的文化有著最基本的、以及共同的認同感。那天,我們也曾經談到過關於我們合作後究竟由哪方來控股的問題,在這個問題上我就提到了一點,那就是我們都應該相互尊重對方國家的體製。就如同我們現在正在學習西方國家資本主義製度下先進的科學技術和優秀的管理經驗一樣,我們也希望貴方能夠清醒地看到在我們實行的製度下所產生的巨大優越性。

比如我們的國企,我們的國企是為了新中國的經濟做出過巨大貢獻的,雖然它存在著很多的問題,但是我們的國企在管理上也有著不可替代的優勢,那就是我們對國企職工的人文關懷,以及在我們這種模式管理下職工的自覺服從,而不是強製去服從。還有就是,我們國企對勞動力的有效組織。此外,我們的國企說到底就是國家資本,所以,在我們未來合作的過程中,政府對國企支持的力度是非常大了。上次汪省長親自的出麵,以及這次黃省長親自帶隊與貴方談判的事情就已經非常地說明了這個問題......”

說到這裏,黃省長點頭道:“馮市長講得很有道理。請渡邊先生多多斟酌。”

我繼續地說道:“前邊董事長先生談到了美國通用汽車公司的問題。這家公司存在的問題是明顯的,而且破產也是必然的,我也完全認同這一點。

不過他們隻是在美國申請破產,而他們在我們中國的公司卻肯定會存在下去,而且我們與之合作的國企肯定會收購這家公司在我們中國的股份。因為我們的汽車消費市場是如此的巨大,從目前家用小轎車上升的趨勢來看就已經充分地證明了這一點。我相信董事長先生肯定也認可這一點。

另外,董事長先生講到貴國的其它幾家公司有著你們同樣的原則,對這個問題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想,如果董事長所在的貴公司能夠在你們並不需要特別堅持的原則上做些讓步的話,我們的合作就會變得快速起來的。您說是嗎?”

渡邊微微地笑道:“馮市長果然好口才。不過,我們堅持的這個原則是我們公司總部要求的,就如同貴方麵臨的情況一樣。但是這裏麵還是有區別的,貴國的遼寧省已經出台了新的政策,而我們公司總部對這個原則性的問題卻不會有讓步的。所以,我希望貴方能夠盡快在這件事情上做出讓步,我們也才可以盡快簽署協議。黃省長講得好,時間就是金錢,我們是商人,更在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