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日本人後,黃省長把談判代表團的幾位主要人員叫到了剛才的會議室裏麵。我當然也在其中。
“大家怎麼看今天的這個情況?”大家都坐下後黃省長問道。
省發改委主任說:“看來日方已經確定了這樣的底線了。這件事情我們似乎沒有了回轉的餘地。百分之四十九與百分之五十一,也就是百分之二的事情。我覺得倒是可以商量。”
省商委主任說道:“這不是百分之二的問題,而是涉及到誰是主體的問題。”
黃省長問道:“遼寧省真的已經出台了國企與外資合作,外資可以控股的文件了嗎?”
省發改委主任點頭道:“是的。他們在做這樣的嚐試。因為這樣更容易吸收外資。反正企業在我們的土地上,稅收也在本地,而且那些國營企業確實急需馬上進行股份製改造,通過做一些適當的讓步,讓外資更容易與我們合作,同時讓我們的國企煥發生機,這也是一種值得思考的嚐試。”
黃省長隨即就問陳書記、柳市長和我,“你們三位怎麼看?項目可是你們那裏的。”
陳書記苦笑著說:“項目是我們上江市的,但是我們市國企改革的嚐試卻是全省國企改革的一次重要試點。這樣的事情還是請省裏麵的領導定奪吧。不過我個人的意見是,我們還是應該再堅持一下。日方的董事長不是邀請了黃省長您今天晚上和他共進晚餐嗎?我想,對方肯定會有什麼具體的目的的。到時候根據情況再看吧。”
黃省長點頭,隨即又問道:“柳市長、馮市長,你們二位的意見呢?”
我去看著柳市長,意思是請他先說。他隨即就說道:“我和陳書記的意見是一樣的。”
黃省長隨即就直接地問我了,“小馮,你說說你的想法。”
我說道:“今天我發現了一件事情很奇怪。就是黃省長在最後說擇日談判的話之後,那位渡邊董事長隨即就猶豫了一下,而且他還去看了他的副手田中一雄一眼,而且是在田中點頭向他示意後他才說了最後的那句話。”
省發改委主任問道:“這能夠說明什麼問題?也許是渡邊非常看重田中的能力,畢竟田中有多年在中國讀書生活的經曆。我覺得這沒有什麼奇怪的。”
我搖頭道:“據我所知,日本人是最講究等級的民族,他們在一般情況下下級對上級都是毫無原則的服從。有人還因此用藏獒的特征去比喻日本人的這種性格,因為藏獒的智商其實很低,所以它隻能夠記住自己的主人,而對其他的人隨時都充滿著敵意。當然,我不是讚同這樣的比喻,隻是想通過有人這樣的比喻來說明這一點。總之,服從,是日本人最普遍需要遵循的準則。而今天我看到的情況恰恰相反,在這樣重大的問題上,渡邊作為董事長他完全沒有必要去征求田中的意見。這隻能說明我們對日方公司的情況了解得不夠深入,或許田中的家庭背景很深,深到幾乎可以左右渡邊的地步了。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分析罷了。可是反觀日本人呢?他們對我們的了解卻非常的深。前天晚上,我去日本公司參觀了一下,同時也和田中進行了一次交談,而且晚上還和他一起喝了酒。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田中一雄對我的情況非常了解,他了解我所有的簡曆,而且還可能了解我的性格。我想,他絕不是在短短的一天之內才去了解到了那些情況的,畢竟我們與對方已經接觸過一段時間了,所以我完全可以相信他們早已經了解過了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的情況了。日本人做事情就是這樣,他們很嚴謹,勢在必得才是他們一貫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