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前小李給保安公司打了電話,隨後他對我說道:“一會兒他們派一位副總到您家裏來。”

我連聲道謝。

小李把我送到家後就自己打車回去了,他離開之前我從車上拿了兩條軟中華送給了他,“小李,你好像是要抽煙的。你拿去抽吧,謝謝你送我回來,而且還幫我聯係好了保安的事情。”

他不接,我硬是把東西塞到了他的手上,“我們之間認識這麼久了,我麻煩你又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了。拿著吧,也就是我的一點小心意。你放心,我不會對林叔叔講這件事情的。”

他這才不再說什麼了。

回到家裏的時候莊雨還在。母親很激動,她即刻就嘰裏呱啦地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我。

莊雨將水果送到我家的時候母親正在做飯,莊雨就幫忙做了家裏的清潔。母親一直以來都喜歡和莊雨聊天,因為她覺得莊雨很憨厚老實,而且莊雨說的那些關於農村的事情母親也很喜歡聽。

隨後莊雨就在我家裏吃了飯,吃完飯後莊雨爭著去洗碗,然後又做了廚房裏麵的清潔。

母親給莊雨泡了一杯茶,隨後就和他一起看電視同時也聊天。

再後來,莊雨忽然聽到樓上好像有聲音,於是就對我母親說道:“樓上好像有人。家裏還有其他人在嗎?”

母親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家裏就我一個人,馮笑帶著保姆和孩子去他嶽父那裏了。”

莊雨即刻就朝樓上跑去。

莊雨隨即接過了話題,“到了樓上後我就從外邊到裏邊一間間找過去,後來我在雜物間發現了那個人。他對我說,兄弟,我實在是窮瘋了,既然被你發現了,你就放我走吧。我當然沒有聽他的,於是就對他說道:你拿了什麼東西沒有?你跟我去派出所,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結果那個人忽然掏出一把刀來,然後就朝我撲了過來。當時我心裏還是很害怕的,急忙就朝旁邊躲。結果他的刀還是劃到了我的胳膊上麵。那個人就從露台上跳下去了。”

我急忙對他說道:“我看看你的傷口。”

他將胳膊處的傷口對著我,“沒事,就是劃破了點皮。”

我發現他的胳膊上有一條血痕,應該是那個人手上的刀尖淺淺地劃過了他的胳膊後出現的情況。由此我可以想象得到當時那一瞬間的迅捷:對方劃出那一刀和莊雨的躲閃都是在那一瞬間。

“去醫院消個毒吧。我們現在就去。”我對他說道。

他咧嘴笑著說:“沒事。這樣的小傷口不算什麼。以前在農村的時候上山砍柴,有時候被刺藤劃破了也比這厲害。”

我去到酒櫃那裏,隨即從裏麵拿出一瓶茅台酒來,然後打開。我對莊雨說道:“把你的手伸開,傷口朝上。”

他詫異地看著我,“幹嘛?”

我拉住他的手,然後將酒朝他的胳膊上淋去,“當年紅軍過茅台鎮的時候就用這酒消毒,據說效果奇佳。”

他即刻將手縮了回去,“夠了,夠了!茅台呢,老貴的!馮市長,你這也太浪費了。幹脆你把這瓶酒送給我得了,我拿回去慢慢喝。”

我大笑著將手上的酒遞給他,“再貴它也隻是一瓶酒,怎麼比得上人的身體重要呢?莊雨,你喜歡喝這酒的話,一會兒我再給你兩瓶帶上。”

他卻搖頭道:“馮市長,你已經非常照顧我了。我可不能再要你的東西。”

我即刻正色地對他說道:“莊雨,你可是你妹妹把你交待給我的,我關照你是應該的。你要記住,今後隨時要注意安全。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你應該馬上放掉那個人。沒必要為了這樣的事情去冒風險。抓壞人是警察的事,我們要做的就是不要讓自己受到傷害就是了。”

他看著我,然後憨厚地笑,“我怎麼覺得這不是一個市長應該說的話呢?遇到壞人就得去抓住他。小時候我們老師都得這樣教的呢。雖然我是農村人,但是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我不好多說什麼了,因為我覺得“人的生命重於一切”這樣的理念他不一定完全懂。我隨即問他道:“莊雨,你說說,那個人長什麼個樣子?”

他說道:“小平頭,看上去很凶的樣子。不過這個人幹幹淨淨的,身上穿得也很好,是西裝呢,很值錢那種的,我看得出來。所以他說他窮瘋了我才不相信。”

我點頭道:“他要混到這裏麵來,就必須得穿得好看些。莊雨,你先不要走。我馬上給這裏的物管打電話。到時候你得認一下人,然後我還得報警。”

這時候母親說道:“算了。報警的話可能會惹上麻煩的。不就是一個小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