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逢頓時很高興的樣子,不過她卻在笑著這樣說道:“你還說別人喜歡奉承,你剛才的話不就是奉承嗎?”

魯能,不,我感覺到了,他喜歡自己的筆名更勝於自己的真名。夏至頓時就正色地道:“我那可不是奉承,是真話。”

我笑道:“所以還是那個問題。什麼事情都是相對而言的。奉承話有時候其實就是真話,但是卻因為聽那些話的人不一樣,所以理解也就不一樣了。比如在我的工作上,有時候確實是領導把一件事情做得很高明,所以我也就當著他的麵讚頌了幾句,但是那樣的話如果被老百姓聽到了的話,他們肯定會認為那是我在肉麻地奉承領導呢。其實呢,不一定就是領導是如此,就是我們一般的人都喜歡聽別人的奉承話的,這毫不奇怪。因為奉承話代表的是一種被他人的認可,從而也就滿足了一個人內心裏麵的滿足感,從心理學的角度上講,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夏至似乎更加高興了,他再次朝我舉杯,“馮市長,你這話講得太好了。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就有這樣的水平。說實話,我剛才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心裏就在想:這個人不知道是哪個大官家的公子哥呢,現在看來你還算是有真才實學的人。來,我再敬你一杯,希望今後能夠有機會多和你交談,這說不定對我的寫作也很有幫助呢。”

我朝他微微地笑,“好啊。不過不是我對你有什麼幫助,而是我們互相都能夠有所收獲。也許我能夠給你提供一些寫作的素材,但是你卻也許能夠讓我學會不少睿智的東西。所以,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就相互學習吧。”

他頓時大喜,“你這話我也喜歡聽。”

我覺得他越發的可愛了,禁不住就大笑。隨即我問他道:“聽說你以前也是高校的?後來呢?辭職了?”

他回答道:“以前我是江南農業大學的教師,最開始的時候也就是在報紙、雜誌上發表一些短篇小說或者詩歌什麼的,慢慢地就有了名氣。後來我發現自己實在是不喜歡自己教授的那個專業,覺得在自己的專業上花費那麼多時間實在是浪費時間,然後我就開始考慮辭職的事情了。可是我老婆反對啊,怎麼辦?於是就隻好耐著性子在大學裏麵呆下去。可是沒有人能夠理解我的那種痛苦......哎!再後來我就想,要辭職專門從事寫作的話實在是不現實的,於是就想到了掙錢。可是我卻沒有掙錢的一技之長,怎麼辦呢?後來我就想到了一個辦法:把家裏的錢全部拿去炒股。當然是背著老婆的了。結果卻慘敗而歸,家裏僅有的那點存款被我糟蹋得所剩無幾了。我老婆也在一怒之下就和我離了婚。那時候我也犯渾了,於是就幹脆辭職了。當時我的想法很簡單:反正自己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還不如幹脆好好靜下來寫自己的小說算了。還別說,我的第一本書很快就出版了,而且銷售還不錯,後來還成為了我們江南省的作協會員。再後來,我的作品被拍成了電影電視劇。有一次,作協的領導請我去南苑酒樓吃飯,也就是在那天遇見了小鍾,當時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開始聊起的,反正後來我們就說到了酒樓特色的事情。正好我在以前的一部作品中寫到了自己心中最美好酒樓的場景,於是就和她探討起了這件事情來。嗬嗬!這家酒樓也就這樣應運而生了。”

我不禁佩服地道:“你真了不起。一個人要辭職去幹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且還能夠取得成功,這真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很多人最多也隻能去想想,但是要真的那樣去做卻並不容易。”

他很是得意地道:“那是當然。當初我老婆和我離婚的時候,學校裏麵很多人都用同情或者蔑視的目光來看我,後來我辭職了,他們就更覺得我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其實他們並不知道,當初我固然有不得已辭職的原因,但是當我辭職後內心的那種愉悅感覺卻是一般人難以感受到的。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對,就是從靈魂到肉體都很自由的感覺。也正因為我有了那樣的感受,所以才激發出了我創作的熱情,精彩而又富有深刻意義的小說就這樣誕生了。哈哈!馮市長,你不知道,最近我回去讀我的那第一本書的時候竟然不敢相信那本書是我自己寫的!寫得太好了!”

我頓時再次大笑。

剛才我和夏至在說話的過程中鍾逢和童瑤都在饒有興致地聽著,這時候她們都和我一起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