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瑤在一個小時後來了。
母親看見她很高興,“晚上就在家裏吃飯吧,我多做幾個菜。”
我急忙地道:“媽,晚上我們要出去吃飯。我一個朋友才開了一家酒樓,據說很不錯。我已經答應了人家晚上去她那裏吃飯。”
其實我的這句話是對童瑤講的。隨即我就對童瑤說道:“晚上我們一起去吧,叫上方強。”
她點頭,“好吧。”
母親頓時不大高興起來,“在家裏吃不好嗎?外邊的飯菜加了很多的味精,經常吃會把口味吃壞的。”
其實我知道母親是希望家裏有一種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時候的那種氛圍,我心裏頓時有些慚愧,“媽,明天我哪裏都不去,就在家裏吃飯好了。”
母親還在嘮叨,我苦笑著對童瑤說道:“走吧,我們去露台上坐坐。我已經泡好了茶。”
孩子看到童瑤後也很高興。這孩子就是個人來瘋,隻要家裏來了客人就會變得特別的高興。現在的孩子都太孤獨了,沒有同齡的孩子在一起玩,所以糾纏客人也就成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我知道今天童瑤可能是要來和我說什麼事情,所以就不讓孩子再和我們一起去到露台。我讓保姆帶著孩子去外邊玩。
“別走遠了。注意車。”我吩咐了保姆一句。
孩子本來不高興的,現在聽我說可以去外邊玩,頓時就歡呼雀躍起來。
在露台上我和童瑤一起坐下,我給她倒了一杯茶。
我和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在經曆了父親的事情後的現在,我感覺到我們之間有了一種尷尬與刻意的客氣。
在電話裏麵我們之間的這種尷尬和客氣不是那麼厲害,因為距離淡化了它。
童瑤喝了一口茶,然後終於說話了,“馮笑,你爸爸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急忙地道:“我們別說那件事情了,好嗎?那件事情不怪你。當時是我心情不好,不該因為那件事情責怪你。”
她微微地搖頭道:“馮笑,我這個人就是那種性格。大大咧咧的,主要是一直把你當成了朋友在看待,所以在你麵前的時候總是沒有任何的顧忌。當時確實是我太任性了些,而且也顯得太霸道了。可是馮笑,你知道嗎?當時我確實很擔心,擔心你會因為那件事情誤入歧途而影響到你的事業。可是你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很強,一旦被你決定了的事情就很難勸說你回頭。”
我卻不想再去說那些已經過去了的事情,“童瑤,我們不說這個了。好嗎?對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和方強結婚啊?你和他的年齡都不小了,還是早些把事情辦了吧。”
她搖頭,“我和他說好了,必須等我們以前一起辦的那個案子完全地水落石出後再考慮這件事情。”
我頓時就笑,“你還說我強,我看你比我更強呢。要是那個案子一直不能水落石出的話,難道你們就不結婚?結婚和破案沒什麼直接的關係嘛。戰爭年代的時候很多人也講,革命沒有取得成功就堅決不結婚。可是後來呢?還不是有那麼多人結婚了?這樣的事情說說可以,也可以算是一種自我鼓勵,但是事情的發展往往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假如那個案子十年不能水落石出的話,難道你們也要一直等下去?童瑤,我以前是搞婦產科的,曾經看到過不少的女性因為年齡太大而生育困難。你媽媽也那麼替你的婚事著急,你還是不要再等了吧。”
她即刻就笑了起來,“我好像被你說動了呢。”
其實我的心裏有一種苦澀的滋味,這是她不知道的。我說道:“既然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那就不要再等了。”
她看著我,“那麼,你呢?現在你可是當領導的人了,總不能再像這樣過下去吧?對於你目前的身份來說,婚姻可是你的大事。其實以前我雖然經常說你在個人問題上太過隨意的事情,但是我心裏是理解你的,畢竟你是單身男人,而且還這麼年輕。但是這也不是你繼續那樣下去的理由啊?組織上不一定會像我們常人那樣去想問題。馮笑,我覺得吧,你最好還是早些找個合適的人結婚算了。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我搖頭道:“合適?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啊。童瑤,我的兩次婚姻你都是知道的,你說,一個男人在經曆了這樣的兩次婚姻之後,內心裏麵的那種內疚是無法消失的,而且對婚姻也會有著一種恐懼。除非是能夠遇到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可是,我真正喜歡的人卻不喜歡我,所以合適也就隻是相對的了。可是我不想將就,因為我害怕再次遭遇因為婚姻帶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