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需要的是一個台階。而這個台階就是我再次主動給她撥打過去。

但願我的分析是對的。

我再次給她撥打過去,通了,我心裏頓時有了一種激動,“唐孜......”

電話裏麵傳來了她冷冷的聲音,“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來?”

我急忙地道:“唐孜,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但是我現在確實需要你的幫助。”

可是,她卻在這一瞬間爆發了,“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就打電話來了!你就覺得我一定會幫助你了!餘敏的孩子生下來不久天天發燒,三個月的時候不能抬頭,六個月了不能翻身,八個月的時候不會坐。現在孩子還不會走路......她整天抱著孩子以淚洗麵,那時候你去哪裏了!憑什麼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們就必須要幫助你!馮笑,你以為你自己是誰!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沒心沒肺、最無情無義的混蛋!”

她的話像機關槍一樣地在電話裏麵朝我掃射,情緒激動而憤怒,讓我頓時張口結舌、不知高如何應答,隨即就心生慚愧、惶恐無地。當我忽然清醒過來試圖去向她解釋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在目瞪口呆之餘頓時歎息不已。我這完全是自找沒趣,自找挨罵。不過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剛才被她那一通大罵之後我反倒覺得心裏舒服了許多。我心裏想道:這總比她完全不理我的好,或許她在發泄之後就會答應和我見麵的。

我自信對唐孜還是比較了解的,她的性格在她叔叔遭受了那樣的事情後改變比較大,變得易怒與極端,但是她柔弱的性格本身是不容易改變的,況且我相信她痛恨我的根本原因還是內心深處對我的那份情感。畢竟我曾經真心地幫助過她。

不過這可能需要時間。

隨便她吧,畢竟這件事情過錯在我這裏。正如唐孜罵我的那樣,我真是沒心沒肺、無情無義。對餘敏母子,我確實虧欠他們得太多了,而我如今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能夠補償。

等候了兩天,但是她卻一直沒有與我有過任何的聯係,我也曾給她打過幾次電話但是她都沒有接聽。我這才明白了一點:她恨我恨透了。不過我心裏明白,或許她並不是因為自己的事情才那麼痛恨我,而是她從餘敏母子的事情上看到了我的無情。

我還能夠怎麼辦?她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而且即使我向她解釋的話就一定會有作用嗎?

沒有等來唐孜的電話,但是卻接到了戴倩的,“莊晴給你打電話沒有?”

我回答道:“沒有。怎麼?她回來了?”

她說:“她明天到。我說去接她但是她說不需要。不過我很想盡快見到她,因為有幾件事情我想和她交流一下。所以我才問問你。”

我心裏暗自納罕,不過嘴裏卻在說道:“工作上的事情你還是自己與她聯係吧。對了,貸款的事情如今怎麼樣了?”

她說:“衛生廳的鄒廳長出了麵,情況好像有所改變。畢竟我們醫院當時的手續是齊全的,而且抵押物也符合我們當時準備的貸款額度,他們忽然取消後麵的貸款是沒有道理的。我想過了,如果是因為他們的問題讓我們工程的進度受到影響,所造成的損失他們應該負全部的責任。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向法院起訴他們。”

我急忙地道:“你起訴他們又有什麼用處呢?建行是國家的銀行,即使他們敗訴後受損的也是國家。而問題是這樣的案子往往最終沒有任何的結果,庭外調解的可能性最大。不過因此你們和建行的關係就完全會搞僵了,而且也根本不能解決最終的問題。這也不利於醫院下一步的建設。”

她問我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他們銀行方麵就高人一等?我們貸款,抵押物在那裏擺著,還要付給他們那麼高的利息,反倒是我們處處吃虧,這也太不合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