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她的態度非常的堅決,沒有一絲矯情的樣子,這讓我頓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離開了,抱著孩子的她消失在了雅間的門口處。
此刻,我忽然發現她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如今的她變得平和、真實、不再像以前那樣勢利了,而她這樣的變化卻恰恰把我的自私、虛偽顯現得格外突出起來。
我展開了手絹,當我看著裏麵她當著我的麵從孩子頭上剪下的頭發的時候,我頓時猶豫了:是不是該拿去做親子鑒定呢?
現在,我完全相信這孩子就是我的了,所以我覺得沒有必要再去做那樣的事情。但是我隨即又想到了餘敏的話來,我覺得似乎又應該去做才對。這不但是餘敏的期盼,更應該是我的一種責任。
我心裏也十分清楚,餘敏這樣做其實也是在向我表明她的內心無愧。
後來,我去了,去到了省裏麵一所鑒定中心。這次我沒有去找任何的熟人。
鑒定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結果是毫無懸念的:餘敏的孩子就是我的。
雖然這樣的結果對我來講早已經在心裏沒有了任何的懸念,但是當我拿到這鑒定結果的時候心裏還是頓時就激動了起來:我有兩個兒子了!
隨即,我心裏便開始湧起一種極度的愧疚與自責:馮笑,你還不如一個女人大度。當初你為了不願意拿出那一百萬,竟然那樣去對待孩子的母親,竟然對她說出那麼難聽的話,結果讓她傷心、痛苦了這麼久。馮笑,你應該去補償他們,補償孩子,還有孩子的母親。
可是,我隨即又想起餘敏對我說的那些話來,頓時就又猶豫了起來。是啊,如果我現在給她錢的話,萬一她男人知道了後就會影響到她的家庭的,那樣的話我不是會更加內疚嗎?
怎麼辦?
忽然,我頓時想起一個人來——唐孜。對,或許她可以幫我出出主意,畢竟如今她還依然經常地在和餘敏來往,她應該才是最了解餘敏最需要什麼的人。
可是,如今的她會理會我嗎?
不管了,隨便她怎麼恨我、罵我,我都應該去找到她。此時,我心裏頓時就拿定了主意。
不過我覺得自己在去找到唐孜之前必須先去問問那位宋主任,問問他當時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情,或者是:當時他為什麼要那樣做。
我覺得這件事情太不可思議了,太讓人無法理解了。而且,我心裏隱隱地覺得這件事情裏麵或許有著某種目前不為我所知的因素在裏麵,也或許有著某種陰謀。
在周一上班的時候我開車去到了醫科大學,然後直接去到了宋主任的辦公室。他正好在。
“馮主任,你可是稀客啊。今天怎麼忽然想起到我這裏來了?來,快請坐。”他見到我後非常熱情的樣子。
我笑著對他說道:“今天我可是專程來找你的。”
他頓時愕然地看著我,“哦?馮主任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我點頭道:“是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希望宋主任能夠幫幫我。如果宋主任能夠真心幫助我的話,我將感激不盡。”
他更是詫異地在看著我,“那你快說說。”
我看著他,說道:“宋主任,你還記得我曾經請你幫忙的那件事情嗎?親子鑒定的事情。”
我看見了,我看見他的眼裏有一絲亮光閃爍了一下,隻不過是一閃即逝。隨即他做出在回憶的樣子,“哦,我想起來了。那件事情很久了啊?怎麼?現在有什麼問題嗎?”
我看著他,真誠地對他說道:“宋主任,我很想知道真相。僅此而已。我,你,還有武校長,我們都是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真相。好嗎?”
一會兒後他才搖頭道:“小馮啊,有些事情你何必非得要搞那麼清楚呢?我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啊。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如今你的事業發展得這麼好,為什麼非得去把以前的事情翻出來呢?你想過沒有?這樣的事情萬一被那些恨你的人或者嫉妒你的人知道了,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結果?”
我愕然地看著他,“你們?你的意思是說,當時你告訴我那件事情的時候還有其他的人知道此事?”
他搖頭歎息道:“小馮,武校長對我講過,你是從我們學校裏麵走出去的人當中最能幹的一位,今後的前途也不可限量。所以他告誡我說,如果我們能夠幫助你的話就應該盡量幫助你才是,所以當時我在幫了你那個忙之後也就沒有告訴你實情。我沒有想到事情過去快兩年了,結果你還是知道了內情。你呀,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