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就在我剛才對自己和餘敏曾經的一切感慨萬千的時候,隨即還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唐孜。

當時,唐孜、餘敏和劉夢三個女人一起開了一家醫藥公司,可是就在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卻忽然出事情了,後來的結果是劉夢的死亡,唐孜那位當院長的叔叔被抓後來還被判處了無期徒刑。

她們三個女人都和我有著密不可分的親密關係。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期似乎應該是我最最荒唐的人生階段。可是如今,她們三個中的劉夢已經不在人世,而餘敏和唐孜都和我不再有任何的聯係,曾經那麼多的美好如今都完全成了過眼煙雲。

此時,我內心的柔情頓時泛起,曾經的那一切一切的美好不禁一下子就湧上心來。我對自己說:忙過這一段時間之後還是應該給唐孜打個電話,自己還是應該關心一下她最近的情況才是。雖然上次在那家海鮮酒樓裏麵的時候她出於憤怒扇過我一耳光,但那是她對我有著深深感情的憤然流露啊。

回到體檢中心後我發現父母的檢查還沒有做完,於是就去到裏麵等候,這裏的條件很不錯,有坐下休息的地方,還有茶水可以喝。

剛剛坐下後不一會兒體檢中心的那位主任就來了,他笑著對我說:“這裏的護士說看到你來了。馮主任,剛才朱院長給我打了電話,說一會兒你父母體檢結束後一定把你們留下來吃頓飯。”

我說:“等結果出來後再說吧。現在我心裏不大放心。”

他說:“這樣,你先去我辦公室坐坐,我進去看看前麵檢查的情況。你說知道的,血液的檢驗結果今天不一定出得來。”

我說:“這樣吧,先看看核磁共振的情況。如果核磁共振的檢查結果沒有問題的話,那就基本上可以放心了。”

他點頭。

隨即我和他一起去到他的辦公室等候。他給我泡了茶,然後就拿起電話撥打,“馮主任父母的核磁共振做完了嗎?哦,這樣,結果出來後馬上把片子和結論拿到我辦公室來。”

隨即他對我說道:“馮主任,他們正在做核磁共振,半小時後就可以看到結果了。”

還有半小時?我頓時就覺得這樣的等待太漫長了。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作為病人家屬在醫院裏麵進行這樣的等候,此刻我才知道這種等候是一種多麼痛苦的事情。

想了想後我說道:“那這樣,我半小時後再回來。”

他沒有特意留我。

其實我是知道的,自己坐在這裏麵隻會讓我們兩個人都感到無聊。我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畢竟我們不是朋友,所以幾乎沒有什麼共同語言,這樣的話他也很為難,如果無話找話說呢大家都會覺得無趣,他要是不理我呢他的心裏肯定也會覺得過意不去。

這說到底還是因為我離開這裏的時間久了造成的,如今我們之間有著工作性質和身份的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差距,而這樣的不同和差距就造成了一種無形的隔閡。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時間也會成為一種鴻溝,讓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遠。

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裏,而在於要懂得去回避這樣的尷尬。比如說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暫時離開,否則的話隻能讓大家都尷尬,甚至會讓對方的心裏對我產生厭惡。

所以,一個人被別人厭惡最根本的原因很可能是自己造成的。

再一次出了體檢中心後我頓時覺得彷徨起來,此刻我更加覺得當一名病人家屬有多麼的不容易。

而此刻,我再也沒有了回到原來單位的那種激動和興奮了,此時的我唯有無聊和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