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酒樓的時候童瑤的母親又把孩子抱過去喜歡了一會兒,嘴裏還是在歎息著說同樣的話,“瑤瑤這丫頭,怎麼一點不急著結婚啊?讓我早些抱外孫多好啊?”
我笑著說道:“阿姨,她晚些結婚要孩子的話對我可有好處。您要是去抱外孫了,我這酒樓誰來管啊?”
老太太頓時也笑了,“馮醫生,你就替她說好話吧。哎,這孩子!馮醫生,你這孩子真乖啊。我都不忍把他還給你了。”
我忽然想起家裏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一些事情來,急忙低聲地去問老太太,“阿姨,我想麻煩您一件事情。您看這酒樓裏麵的服務員中有沒有那種老實本分,而且還很勤快的,我想找一個保密。待遇的問題不用她說,比她在酒樓裏麵高就是了。酒樓裏麵的服務員目前的工資是八百是吧?我給兩千,還有年終時候的獎勵。”
老太太詫異地看著我,“你父母不是在家裏嗎?要一個保姆幹嘛?再好的保姆也是外人啊,在家裏始終會覺得看不順眼的。”
我說:“如今孩子回來了,家裏的很多事情忙不過來。”
老太太點頭,想了想後說道:“我覺得有一個倒是很不錯,這孩子老實,而且也很勤快。是給我們送魚那地方的那位村長介紹來的。要不你現在看看?”
她的話讓我忽然想起了上官琴,我急忙地道:“好吧,麻煩您把她叫來我看看,順便問問她個人的意思。”
不多一會兒後老太太就叫來了那位服務員。這是一個看上去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模樣很一般,不過給人以骨骼粗大的感覺,因為她的胳膊和腿看上去都顯得有些過於的長了,而且我也發現她的手和腳都顯得有些大。我心裏不禁想道:這孩子如果留在農村裏麵的話說不定是一個幹農活的好手。不過我也因此覺得她應該是比較勤快。
她來到我麵前的時候低著頭,有些緊張的樣子。我溫和地對她說道:“多大了?叫什麼名字?你和你們那胡村長是親戚嗎?”
她即刻就抬起了頭來,“你認識我叔?”
我微笑著朝她點頭,“你們村裏麵的那些鮮魚就是我介紹賣到這城裏來的呢。我去過你們村,你沒見過我?”
她睜大著眼睛看著我,“真的?什麼時候?”
我說了大概的時間。
她說道:“哦,那時候我在鎮上的一個工廠上班,後來那工廠做垮了,我叔就把我介紹到這裏來了。”
我說:“這樣啊。你還沒有回答我前麵的那個問題呢。你今年多大了?”
她回答說:“十九歲。我叫胡力香。”
我差點笑出了聲來:狐狸香?這鄉下人取名字怎麼不考慮諧音啊?我忍住了自己的笑,繼續問她道:“你年齡不大嘛,怎麼不上學讀書啊?高中畢業了嗎?”
她搖頭,“高中隻讀了一年。媽媽說女孩子讀書沒用,就讓我去打工。我成績本來就不好,也不想再讀書了。所以就退學了。”
我不禁在心裏歎息:像她這樣的情況在偏僻的鄉村裏麵或許還比較普遍。隨即我又問她道:“你在這裏幹了多久了?感覺怎麼樣?”
她說:“我才來三個月,覺得還可以。包吃包住一個月還有八百塊錢,幹得好還有獎金,一個月加起來也有一千多塊呢。比我以前在那工廠裏麵好,而且這裏還是大城市,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喜歡這裏。”
我看得出來,她確實是喜歡這裏,因為她語氣中的那種興奮完全是出於自然。
我又問:“你會做飯嗎?會用洗衣機嗎?”
她詫異地來看了我一眼,隨後還是回答了我,“我們農村的女孩子都會做飯的,到了這裏後我還學會了做好幾樣菜呢。洗衣機我也會用,我在鎮上那家工廠上班的時候我們那裏就有洗衣機的。”隨即她就用疑惑的眼神來看著我,“你幹嘛問我這個?”
老太太在旁邊笑道:“小胡,我給你講啊,他才是我們這酒樓真正的老板呢。”
她詫異地看著我,“真的?我怎麼覺得你不像當老板的?”
我頓時就怔了一下,隨即便笑,“你覺得當老板的都應該是那種大肚子、全身長滿肥肉的家夥,是吧?”
她也笑,“反正我看到的我們鎮上,還有縣城裏麵的那些老板都是胖子,而且經常都在喝酒,每次看到他們的時候都是滿臉通紅、滿身酒氣。”
我覺得這小姑娘還真是很有趣,禁不住就笑了起來,老太太也在旁邊笑。剛才老太太隻是介紹說我是這裏真正的老板,但是卻沒有說出我的意圖,很明顯,老太太目前還不知道我是不是對這小姑娘感到滿意。
其實這時候我在心裏已經對她有些感到滿意了,一方麵看上去她比較樸實,另一方麵她畢竟是上官琴曾經扶貧的那地方的人,所以我在內心裏麵就自然地對她有了一種好感。也許是我在內心深處依然對上官琴存在著一張愧疚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