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我跑了來,“還早呢。你這身體怎麼這麼差啊?”

我朝她擺手,因為我實在是說不出話來了。即刻就坐到了地上。

她也過來坐到了我的身邊,不住地笑,隨即將她的唇來到我的耳畔,“你呀,爬山怎麼這麼差勁?在床上的時候我覺得你蠻厲害的嘛。”

我已經緩過氣來了,急忙地道:“你,怎麼又開始了?不要再說這樣的事情了好不好?”

她大笑,“好。你這人,一點不好玩,一點沒有幽默感。”

休息了一會兒後我們開始繼續上行。山裏的氣候真是變幻莫測,不多久竟然就下起了雨來,幸好雨不是很大,倒是讓我悶熱難當的身軀有了一種爽快之感。

不多久,我發現這山裏的景色已經大變:隻見四周雲海茫茫煙霧繚繞,山巒起伏,忽明忽暗,五十步之外不辨東西南北。仿佛置身於虛幻縹緲的天上仙境。雨還在零星地淅瀝著,山風倒不小。鍾逢依然在我前麵,她很是興奮的樣子,隨即停步朝著山下大叫:“謔謔!謔!”

她的聲音尖利而響亮,頓時激起了遠山的回音。我也興致勃發,隨即就跟著她呼喊了起來,遠山傳來的我們聲音的回音交織在一起,聽起來很是有趣。

忽然,我想起了曾經和上官琴一起登山的情景,頓時心裏就黯然了起來。鍾逢卻並沒有察覺我的異常,她依然在興奮地朝著遠山的方向高聲呼喊。她此時的神情和表現就像一個孩子。

繼續向前行走了一段之後,隻見前方一條莽莽蒼蒼的長嶺沿著一級級台階蜿蜒盤旋向上延伸,道路上凸下凹,崎嶇狹窄,險象環生。而過了這一段之後山勢頓時就平坦了許多,眼前一片風景如畫,鬆翠花紅,色彩斑斕。此刻太陽正在當空而照,遠處的天空中竟然出現了五色雲朵。

“太美了!”我和鍾逢都同時驚歎了起來。

我去到她身旁,輕輕將她擁抱,“鍾逢,看來今天我們運氣不錯。說不定我們會有意外的收獲呢。”

她的身體朝我依偎了過來,“嗯,但願如此。”

隨即我問她道:“現在距離你上次昏倒的地方還有多遠?”

此刻,我忽然感覺到自己對她有了一種心疼的感覺:當時,她被診斷出患上了那樣的疾病,然後一個人孤獨地來到這裏,一個人帶著極度的悲涼和必死的心態來攀登這座山,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啊?要知道,當時的她可是一個無助的沒有了依靠的女人啊!

她指了指前麵,“就這山的後邊。”

隨即,我和她很快就到了她說的那地方,這地方就在前麵我們走過的山的另一麵,下麵溝壑縱橫,而我們所在的地方倒是比較平坦,但是卻絲毫看不到曾經有過建築物的跡象,眼前所見之處一片荒蕪,完全是一付原生態的景象。

我說:“看來我也是異想天開了,這樣的地方雖然好像適合建寺廟,但是這裏卻根本沒有寺廟的影子。嗬嗬!鍾逢,這件事情可能本身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你到了這裏,因為身體過於虛弱所以就昏倒了,然後在昏迷中就出現了幻覺或者做了一個夢,也許你的那個夢是被那農戶救下後在醒來之前做的,而且這種可能性還很大。因為如果是你在剛剛昏迷的時候所做的夢,那你在兩天後醒來肯定就記不起來了。”

她頓時也笑了,“也許吧。不過我倒是對你說的來找什麼寺廟的遺跡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的,我主要是看到你最近的身體有些虛了,所以就找了這個借口帶你來爬爬山鍛煉身體。”

我詫異地問她道:“你怎麼會覺得我身體虛了呢?”

她回答說:“那天晚上我們在一起,你一晚上起來上了好幾次廁所。這還不是身體虛的表現?”

我頓時默然,因為她說的確實是事實。最近一段時間來我的夜尿頻多,而且還多夢,這其實就是腎虛的表現。不過我在心裏很感激她的這一番好意。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情來,即刻就問她道:“鍾逢,當時你怎麼忽然想到跑到這山上來了?這裏距離省城那麼遠,省城周圍又不是沒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