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看來有些事情人為地著急是沒有用的,我本想在自己離開前這件事情就能夠基本上落實下來,以免到時候夜長夢多,現在才知道一件事情裏麵竟然會有那麼多的程序,其複雜程度也比我當初想象的要大得多。”
老主任說:“如今隻要是何省長那裏基本上確定了,夜長也就不會夢多了。所以,最關鍵是還是要把何省長那裏的工作做到位。現在我最擔心的是省教委那邊。馮主任,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態度問題。以前我當主任的時候反正我對省教委那邊從來都很強硬,後來他們也就習慣了我這種強硬了,任何事情也就不指望了。反正就是,隻要你一軟,他們就會想方設法來我們這裏拿錢。小阮,你在省教委那邊呆的時間不短,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阮婕笑道:“誰不知道您難惹啊?就連羅書記好幾次在會上都苦笑著說:別去惹老李,他簡直就是一個鐵公雞。”
我們都笑。
老主任說:“如果我不當鐵公雞的話,這些錢早就被他們給拿跑了。說實話,他們不知道我們還有這麼多錢也是很正常的,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指望過,馮主任來了後他們還是慣性思維,一時間沒有去想這件事情。不然的話,說不定他們早就想方設法把錢給劃走了。馮主任,你想想,假如你剛剛到單位來的時候,他們給何省長一紙報告打上去,何省長讓你劃這筆錢,你劃是不劃?”
我心想也是,當初羅書記讓我到時候把一筆錢劃給他拿去修辦公樓而且我也答應了的事情,我想看來今後還是得要注意這樣的事情了。何省長那裏倒也罷了,她讓我把那筆錢劃出去是沒辦法的事。不過現在想來,說不定那筆錢也是教委的人去向何省長建議後才被劃走的也難說。
我說:“是啊。所以我就想了,與其如此還不如我們自己把那筆錢花掉算了,至少到時候我們還有一筆資產擺在那裏,今後單位的創收也可以因此增加一部分。不過這都得感謝老主任您啊,這還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呢。”
老主任居然還知道謙虛和不好意思,他說道:“別說了。我以前就沒有想到把這筆錢拿出去修房子做項目。我就是一個小財主,隻知道把錢攢起來放在那裏。還是你小馮思維活躍。”
大家都笑。我說道:“您別說了。您攢了這大一筆錢,我們從今往後都得讓您天天喝好酒才是。阮主任,你分管辦公室,這件事情今後就由你負責。”
阮婕笑道:“放心吧馮主任,我保證完成任務。”
辦公會結束後老主任卻留了下來,我估計他是還有什麼事情,而且應該非常重要。
“老主任,今天我的安排有什麼不恰當的嗎?”我問道,因為我想他一般隻是提醒我工作上的事情。
他“嗬嗬”地笑,“你安排得很好。小馮啊,我最近也發現自己有時候有些多話了,甚至不大顧及你的臉麵。我就這脾氣,今後盡量改。你千萬不要對我不高興啊。”
我急忙地道:“怎麼會呢?老主任,您千萬不要改,這是您的性格。您一輩子這樣習慣了,為了我而改變,沒有必要。老主任,我給您講啊,您不但不能改變,而且還需要加強,今後凡是發現我有什麼事情做得不對的話,不但要馬上指出來,而且一定要阻止我繼續那樣去做。”
他看著我,“高樓的事情沒什麼吧?”
我搖頭,“小事情。其實說實話,如果不考慮其它因素的話,我並不認為自己有多大的錯。您說是吧?”
他點頭,“這倒是。不過官場的事情很複雜。小馮,我們不說這個了。走,去我家裏喝酒。今天滿江南打電話來說想去我家裏喝酒,而且還希望能夠請到你。怎麼樣?今天晚上你沒有其它的安排吧?”
聽他這樣一說,我也就不好推脫了,“好吧。”
到了老主任家裏後才發現他家裏早有準備,滿滿一大桌菜樣樣看上去都很好吃的樣子。
滿江南比我和老主任還先到,他給老主任帶來了煙和酒,當然是好煙和好酒了。他是省教委的辦公室主任,這樣的事情很簡單。如今我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事事較真,所以也就不再覺得他這樣有什麼不對。現在在我的眼裏,一個辦公室主任拿點單位裏麵的這樣的小東西倒是一種正常的事情。
我們剛剛坐上桌就聽到門鈴在響,滿江南正準備去開門但是卻被老主任製止住了,他對我說:“小馮,你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