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反正現在我手上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你把話題說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就是。反正就一點:竇部長的事情我絕不主動和你提起。
那件事情是我委托阮婕去對她講的,但是我自己絕不出麵。即使今後在這件事情上出了什麼問題的話也就還有回轉的餘地。
我剛才在回答了她的那個問題後,她隨即笑著來問我道:“馮主任,那你覺得我會為人嗎?”
我苦笑著回答道:“誰敢說自己會為人的話了,我自己都不敢這樣說。我講的隻是一個大概的原則,具體的東西你自己去體會吧。還是那句話,每個單位的情況都不一樣,隻能是具體情況具體處理。”
她笑著說:“也罷。我相信自己能夠當得好這個校長的。我本來就是從事教育工作的人。馮主任,你讓阮婕打電話叫我來究竟是什麼事情啊?”
我一下子就懵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這個女人是想讓我當麵給她布置“任務”。
我完全相信阮婕是把根本的意思都告訴了她的,否則的話阮婕就應該跟著她一起到我辦公室來。今天曾鬱芳是獨自跑到我這裏來的,我認為阮婕根本就不知道她今天要來。
這其中的道理很簡單:阮婕是我的下屬,任務我已經布置給了她,如果她把任務完成成了這樣的狀況的話,是肯定會受到我的批評的。
阮婕這個人有一點好,那就是她的工作很認真,她並不會因為與我的私情而在工作上出現任何的懈怠。
我淡淡一笑,隨即說道:“曾校長,你可能搞錯了,我並沒有讓阮婕打電話到我這裏來啊。也許是阮婕她自己找你有什麼事情吧。要不你回頭問問她?”
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怔了一會兒後才說道:“好吧。可能是我搞錯了。你們省招辦的事情關我什麼事呢?我也是一個正處級幹部,陪客的事情你們另請高明吧。”
我淡淡地道:“那是你和阮婕之間作為朋友相互幫忙的事情,和我們單位沒有關係。不過你現在也算是我們省教育係統直屬部門的人了,如果說一點關係也沒有的話也說不過去吧?嗬嗬!當然,有些事情沒有人強迫你,畢竟你是正處級幹部。”
我本以為在自己說了這番話後她就會即刻站起來離開,可是她沒有。她即刻來看著我,就那樣直瞪瞪地看著我,看得讓我急忙避開了她的眼神。
不過我的神情已經變得冷漠了。我心裏在想:如果她一旦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的話,我就隻好馬上逐客了。
可是她還是沒有。她隨即卻輕聲地歎息了一聲,“馮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
我不說話。
她繼續在說:“我也覺得自己很賤。有時候我就想,我一個女人,在高校呆在哪點不好呢?為什麼非得要出來?而且還是通過那樣的方式才出來了的。可是我不心甘啊,雖然我是女人,但我的男人無能,而且我也是下過鄉掛過副縣長的人,回來後卻被人如此輕視甚至是糟踐,我呆在學校的拿給位置上天天如坐針氈。哎!”
她的情況我完全知道,此刻聽到她這樣如泣如訴地講述出來之後頓時就讓我心裏也難受起來,這樣的難受說到底就是在替她感到不公。
我頓時也歎息了一聲,隨即柔聲地對她說道:“我理解你。”
她來看了我一眼,滿眼的哀怨,“你完全可以幫我的,可是你就是就不幫我。卻偏偏讓我去受那樣一個老男人糟踐。”
她這樣一講,我心裏又覺得不舒服起來,不過我在竭力地克製自己不要表露出自己的冷漠來。我說道:“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對了曾校長,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這個校長兼任了你們學校的黨委書記了嗎?”
我當然是有意在扯開話題了,而且,我現在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應該提醒於她,這也算是我對她愧疚的一種補償吧。
她愕然地看了我一眼,隨即還是回答了我,“黨委書記是一位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男同誌擔任的,他以前是省教委的一位副處長。”
我點頭,“學校實行的是黨委書記領導下的校長負責製。江南醫大的情況不大一樣,以前的章校長,現在的武校長......嗬嗬!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還有就是,省教委裏麵的情況非常複雜,任何一個處級幹部的背後都有來頭。你今後在工作中可要注意了。”
我的話其實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你並不是什麼一把手,隻能算是二把手。如果你不把自己的位子坐正的話,今後的事情可就難說了。我相信她能夠聽明白我的話。
她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我也是才去沒幾天,情況還不熟悉......”
我說:“這是非常忌諱的事情。一個人到新單位之前就應該了解自己究竟在新單位裏麵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位置。還有就是,我覺得有一點必須要提醒你:很多單位的一、二把手關係處不好,二把手去做了一把手的事情。醫大的情況你我都非常清楚,不過有一點你必須明白,沒有那個金剛鑽就不要去攬那樣的瓷器活,不管是以前的章校長也好,還是如今的武校長也罷,他們那樣做並不是率性而為,人家可是有底氣的。一個人做任何事情都得靠自己的實力說話,這一點非常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