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頓時轟然大笑。
這句話在後來幾乎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但是在我的印象裏麵,柯主任當時好像應該是原創,所以他說出來後的效果才有那麼的好。
我覺得他的話雖然好笑,但是卻非常有道理的。心裏頓時就有些改變主意了。
我被醫大聘任為客座教授,並被賦予帶碩士生資格的事情是我在北京期間就落實下來了的。當時武校長給我打了電話,他說要我親自去學校接受聘請儀式,不過當時被我以正在出差而且出差的時間還比較長為理由拒絕了。其實我拒絕此事最根本的原因是我不想去麵對他和章書記。不管怎麼說,我以前喝章書記都有著緊密的關係,而且我和他的女兒還有過那麼一段經曆。雖然當時我對章書記的那些做派很是不滿甚至還可以說是極度反感,不過如今當我成為了一個單位的一把手之後才發現他那樣做也有他的理由。但是現在畢竟武校長和他之間有著那麼大的矛盾,我身處其間的話就有些不大好相處了。
所謂的客座教授也就是一個名罷了,即使是我今後真的要繼續搞那個科研項目的話我也隻需要埋頭去做就可以了,根本就用不著同時去麵對他們兩個人。對於這樣矛盾的事情,我隻能采取這樣的原則:能夠回避的話就盡量去回避。因為我不是醫大的正式職工,自己摻和進那樣的矛盾裏麵毫無必要。
在老主任的詢問下,我在桌上簡單地把自己的那個項目介紹了一下。商壟行聽了也不住地說放棄這個項目太可惜。她還說:“我是女人,真心希望你能夠繼續把這個項目研究下去。如果你確實沒有時間的話,你可以把這個項目交給其他的人去研究啊?馮主任,你不會舍不得吧?”
還別說,她真的說到了我的內心裏麵去了:對於那個項目來講,一方麵我確實沒有時間去繼續研究,而另一方麵我還真的舍不得隨便地就交給他人。這就如同一個自己養得半大的孩子,結果卻不得不因為某種原因非得拿去送給他人。
孩子......當我忽然再一次想起這件事情來的時候,我心裏頓時就又開始難受起來。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此時我內心的這種傷痛。柯主任說道:“馮主任,我覺得商處長說得很對。這件事情就如同桌上的這一碗魚羹,雖然你現在沒有想要去吃它的意思,但是對於別人來講可是很難吃到的美味啊。”
商壟行頓時就笑道:“柯主任,我覺得你的這個比喻不準確。科研項目和這魚羹可不一樣,那個科研項目雖然對馮主任來講或許非常重要,但是它更重要的是對病人,一旦這個項目研究成功了的話,那將會造福無數的癌症病人呢。馮主任,剛才你已經講過了,你的研究已經到了臨床階段,這也就是說,這個項目距離成功已經不遠了是吧?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嗎?科學無國界。這件事情馮主任應該好好想一下才是。哈哈!馮主任,你千萬別有其它什麼想法啊,我隻是站在女人的角度,或者說是隱形病人的角度在說這件事情而已。”
我當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隨即說道:“這件事情其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因為目前還沒有最後的結果,剛才的那位鍾老板的痊愈也可能僅僅隻是一種偶然。醫學試驗需要大量的數據說話,也可能她的痊愈是因為其它的原因也很難說。所以,這個項目不僅僅是交給一個人的事情,這必須要求所交的那個人要有承受試驗失敗的心理準備。而且,這個項目還得重新向省科委申報項目資金。你們想想,假如項目資金申報下來之後結果試驗卻失敗了,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如果是其他的某位教授的話,那可是會麵臨被解聘的風險的。好了,我們不說這件事情了,現在我們完全跑題了,衝淡了今天的主題。來,各位,我們舉杯,繼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