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很不悅:我能夠叫的話還會在這裏說嗎?我說:“我那時候隻是一個掛名處長,根本就不認識那裏麵多少人。”

阮婕笑著說道:“醫科大學裏麵有一個人很合適,曾鬱芳。她現在好像是團委書記吧?她隨便叫幾個人出來就可以了。”

我頓時不語。其實我倒是覺得她是可以的,隻不過我心裏並不想讓她來。

阮婕看了我一眼,“馮主任,你不方便打這個電話的話,我來打如何呢?”

她的這句話至少讓我明白了一點:她是不知道我和曾鬱芳的關係的,因為如果我和她有關係的話是絕不會同意讓她來陪北京的領導的。也許她這也是一種試探。

我說:“好吧。不過你不要說這是我的意思。畢竟她以前是我的副處長,我覺得不大好。阮主任,最好的話還是不要叫她來,我和她畢竟曾經是同事,我始終覺得不大好。”

阮婕看著我笑,“不就是吃夜宵喝酒嗎?一會兒我還不是也得去?”

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在心裏想道。不過我頓時就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不就是喝酒嗎?後麵的事情誰說得清楚?於是我說道:“好吧,那麻煩你去打這個電話吧。讓她叫上兩三個人就可以了,要大方一點的。對了,如果她們答應要來的話,你派一輛大點的車去接吧。竇部長一會兒坐我的車好了。”

阮婕說道:“行。我把那輛考斯特叫出來。那車有二十個座位。”

我急忙地道:“太大了吧?商務車最好。”

阮婕卻說道:“馮主任,一般領導都喜歡坐那車的。商務車的空間太小了。”

我想了想後說:“阮主任,你是多年的辦公室主任,接待這一方麵你最懂。行,那就叫那輛車吧。你的意思是我們隻需要那一輛車就可以了是吧?我的車就不需要出動了是吧?”

她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啊。”

我看了看時間,“行。那你盡快去聯係吧。”

阮婕對梁處長說:“我的房卡呢?我去我的房間打電話。”

我說:“現在我和梁處長去孫主任的房間坐一會兒。阮主任,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如果曾鬱芳不來的話你就另外想辦法。反正人必須到位,而且還要快。”

我是把此事完全地扔給了她。我也隻能這樣,畢竟我是一把手,這樣的事情可不是我應該去辦的。

到了孫主任的房間後我告訴他說已經安排好了,一會兒我們就出發。

他看著我,客氣地說:“馮主任,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笑道:“孫主任,這樣的麻煩你們每年一次甚至幾次都可以的啊。”隨即我指了指梁處長對他說道:“梁處長馬上就是我們省招辦的副主任了,孫主任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給他講也行的。對了梁處長,你要記住明天把我們送給孫主任的禮物拿過來。”

梁處長連聲答應著。

孫主任笑道:“梁處長,祝賀你啊。”

梁處長頓時還變得有些不大好意思起來,“嗬嗬!都是馮主任對我的培養、提拔啊。”

孫主任歎息道:“地方上有地方上的好處,那就是升職的競爭壓力沒有那麼大。”

我笑道:“那不一樣的,孫主任是國家級部門的領導,含金量不一樣。”

他大笑,隨即對我們說道:“馮主任,梁處長,哦,今後應該稱呼你梁主任了。我馬上去一下竇部長那裏,麻煩你們就在我房間裏麵等一會兒。”

我估計他是去向竇部長說一會兒吃夜宵的事情,隨即就朝他點了點頭。

不多一會兒他就回來了,“竇部長剛剛洗完了澡。他說出去吃點東西也行,正好可以欣賞一下你們江南省城的夜景。”

我說:“太好了。”心裏卻在想道:這人還真是會裝,他明明另有想法卻非得說是想看夜景,而且好像他是勉為其難地才答應我們要出去吃夜宵似的。

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人家是領導呢?何況我們還有求於他。

阮婕打完電話後過來了,她對我們說道:“車馬上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