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天一晚上都沒有睡得安穩,因為我一躺到床上後就開始興奮,還有不安。不知道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早上還是按時醒來了,困意濃厚地將我籠罩著,但是我告訴自己必須起床,今天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呢。
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澡,有意將水溫調試得有些低。當涼涼的水衝刷在我身體上的時候,我全身的肌肉和神經頓時被激靈了一下,所有的困意頓時就一下子被趕出了我的身體裏麵。
母親已經做好了早餐,吃完早餐後再次去到洗漱間。仔細梳頭,定型,然後刮胡須,保暖內衣外邊穿上白襯衣,打領帶,穿上西裝,拿上公文包準備出門。
母親看著我,欣喜地問道:“兒子,今天你有喜事啊?”
父親也在怪怪地看著我。
我哭笑不得,“什麼啊?今天我要去省政府彙報工作,今天是省政府要召開常務會議,其中有關於我們的一個議題。”
父親即刻叫住了我,“你是第一次去參加那樣的會?”
我點頭,然後疑惑地看著他。
父親說:“馮笑,我要是你的話就穿得普通一些,不要那麼正式。不要讓別人覺得你太在乎這次的彙報。你覺得呢?”
我頓時怔住了。父親如今和我說話的時候已經不再像以前的方式了,他是在用商量的語氣。我頓時也覺得他說得好像有些道理,“可是,我這樣也是對領導們的一種尊重啊?”
父親笑著說:“穿著整潔就可以了。你發現沒有?現在電視裏麵的那些領導,除非是他們在參加正式會議的時候,或者是接待外賓的過程中穿西裝之外,平時他們都穿夾克的。這樣看上去很隨意,而且親民。你的發型太那什麼了,平常你的樣子就很好嘛。白襯衣是很好的,看上去讓別人覺得幹淨、整潔,外邊套一件夾克,不要打領帶,褲子最好是深色,皮鞋一定要擦幹淨。這樣就可以了。現在的官員對穿衣服都是很有講究的,在什麼場合穿什麼樣的衣服都要注意。你覺得呢?”
我想了想,覺得父親說得很有道理,於是即刻再次回到了臥室裏麵。當我再次從裏麵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父親在朝我滿意地笑,“嗯,這樣就很好。你還年輕,低調一些的好。”
其實我也就是進去把頭發上的摩絲去掉了,然後隨意地梳了一下頭發,然後取下了領帶,換上了一件藏青色的夾克。我的皮鞋本身就很幹淨,褲子還是前麵那套西裝的。
剛才我在洗漱間的鏡子裏麵看自己的時候也覺得現在的自己比穿西裝的時候順眼多了,因為我覺得這樣才隨意和自然。
父親真不愧是在政府部門工作過那麼多年的人,雖然他個人的仕途很不如意,但是在關於官場上的某些講究還是很精通的。他畢竟是經曆過官場的人,在很多事情上他比我可就要有經驗多了,由此可見,很多事情是不能用級別去衡量的。
可是現在的官場上卻往往有著這樣的一種現象:一個人到了某個位置上後就會覺得自己樣樣都精通了。記得以前的章校長就是那樣,他剛到醫大當校長的時候非常強勢,學校裏麵的任何會議他都會去參加,就連學校裏麵的心理學研討會他都會去發言。當然,這也是我聽別人講的,不過有人說了,說他在會上講的關於弗洛伊德的理論簡直是胡說八道。不過我相信,當時在他講完了話之後一定依然獲得了熱烈的掌聲。
想到他,我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來:那位省委副書記既然出問題了,那麼他現在的情況豈不是很糟糕了?林易呢?要知道,林易和他之間可是有交易的啊。我頓時緊張了起來,因為這裏麵也有我的事情。
最近一段時間來,我過於地沉浸在自己新崗位的激動之中了,特別是今天省政府要研究的這個項目,它讓我幾乎忘記了其它的一切,甚至讓我的思維變得遲鈍起來。上次林育告訴我那位副書記被接受調查的事情後我竟然沒有去想到其它。
不行,今天這個會議結束後我一定得去找一下林易。我在心裏想道。與此同時,我也在心裏不住安慰自己:一般來講是不會出多大的事情的,章某人要出事的話早就該出了。記得林育曾經告訴過我,他這個人是站在中間的牆頭草,隻不過是在下麵狐假虎威罷了。想到這裏,我心裏頓時安穩了不少。不過現在我也沒有心思去多想這件事情了,我心裏也明白,在此時自己去想這件事情毫無意義,一切都得等今天的會議結束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