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總是想不通生命的意義,總是要去追求那些浮華的虛名,這是一件沒有辦法的事情。當然,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想法,並不存在誰對誰錯的問題,因為很多人認為他自己是對的,他們自己需要那樣的精神世界。

我在醫大上班的時候曾經聽說過這樣的一件事情:一位外科的護士,她幾個月吃鹹菜、擠公交車,其最終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去買一個奢侈品挎包!後來有人問她:這樣的包對你真的就那麼重要嗎?她回答說:挎上那樣的包,我心裏覺得很愉快……說到底這其實是一個人的心裏滿足感,而並不能簡單地用對與錯去衡量。

所以,我由此就想到了鍾逢。難道我真的應該幫幫她?

看情況吧,看林易到時候怎麼說。我在心裏歎息。

其實我是知道自己的。我這個人有一個永遠都無法改變的毛病,那就是經常心軟,特別是在女人麵前。我看不得女人有求於我時候的那種表情與眼神。

曾經有無數次我自己罵自己,同時告訴自己今後不要再這樣心軟,但是每當到了那樣的時候卻總是再次出現同樣的狀況。我內心的那種心軟像夢魘一樣地揮之不去。

我的心軟當然也給我帶來了別人不少好的評價,但同時卻也給我增添了無數的麻煩,甚至還有危險。

在林易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決定晚上要去和他一起吃飯了。不,準確地講是我不得不去。而且從林易掛電話的舉止來看,他也知道我肯定會去,也知道我不得不去。其實準確地講,這是他給我發出的命令。

我在下班後稍微隔了一會兒才離開辦公室,因為我隻能用晚去來讓自己活得些許的尊嚴,或者說是一種毫無意義的反抗。

我分別去給商壟行和柯向南說了明天改變聚餐地方的事情,也簡單說了一下理由。商壟行笑著說:火鍋好啊,熱鬧,菜也不會冷。”

可是柯向南卻陰陽怪氣地對我說了一句:“反正你是一把手,你說了算。”

我心裏很是窩火,倒不完全是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更多的是鍾逢和林易讓我的心情不愉快了,柯向南的話僅僅是一個導火索罷了。我說:“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情,今後讓商主任定吧,她管辦公室。”

柯向南說:“誰定都一樣,隻不過不能把任何事情當成兒戲一樣去處理。朝令夕改,這不是好事情。”

我看著他,“柯主任,我發現你最近好像對我有意見啊,是嗎?”

他淡淡地道:“不敢。我這個人喜歡實話實說。如果我說得不對的話,還請馮主任原諒啊。”

我竭力地壓製著內心的火氣,“你的意見很對。柯主任,今天我還有其它的事情,今後我們有空的話多交流一下吧。我覺得我們之間好像有誤會。”

他說:“我從來不針對個人,我隻是針對工作。馮主任,如果不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大可不必交流什麼。”

我去看了他一眼,“好吧。以後再說。”

隨即我就出了他的辦公室,不過我是帶著些許尷尬離開的。出去後在生氣之餘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為什麼要在我麵前表現出這般樣子?要知道,一個單位裏麵的一把手是有著絕對權威的。雖然他是公招來的,但是這起碼的東西他應該是懂的啊?

那麼就隻有一個解釋了:在他的背後有人支持他這樣做。除此之外不能有任何的解釋。

看來我以前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我在心裏開始責怪自己。

不過今天我來不及細想這樣的事情了,因為我必須盡快趕到林易那裏。我可以遲到一會兒,但是卻不可以讓他等候太久。一方麵我覺得這根本就沒有必要,而且這樣做簡直就如同小孩在使氣一般的可笑。另一方麵我也已經後悔了,因為我這樣做隻能讓林易生氣,而他生氣後的結果卻是未知的。說到底還是那句話:我根本就沒有必要那樣去做。

我吩咐小隋把車開得更快一些。他的技術很好,像出租車一樣在馬路上時常呈“S”形穿梭。

到了酒店後我讓小隋自己開車回去了。隨後我上樓去到了餐廳。林易已經坐在那裏等我了,就在餐廳的大堂一處靠窗的地方。

我發現他很喜歡坐靠窗的位置。如果從心理學的角度上講,他這其實是一種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不過我並不認為自己的心理學知識就學得那麼紮實,因為我心裏在想道:假如他都沒有了安全感的話,那誰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