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滿江南在約定的地方見麵後我開車去到了省教委。
“馮主任,對不起啊,我在安排晚上吃飯的事情,所以隻好請你親自跑一趟了。”阮婕見到我後歉意地對我說道。
我笑著說:“沒事。本來我就應該和省教委的領導一起走的。”
她隨即把一個鼓囊囊的信封遞給了我,“你清點一下。”
我搖頭道:“不用了,你給我的,我還不放心?”
她朝我巧笑盈盈,“謝謝你的信任啊。”
我從她手上把大信封接了過來,正好看見她手腕上的那隻漂亮的手鐲,“小阮,你這手鐲不錯啊。這東西很貴的。嗬嗬!想不到我們小阮還是一位小富婆。”
她的臉頓時就紅了,急忙把那鐲子藏到了她的衣袖裏麵去了,“馮主任,你開玩笑呢。我這是玻璃的。帶著好玩。”
我笑了笑不再說話了,同時在心裏責怪自己多話。不過我心裏在想道:玻璃的?你騙鬼去吧!別以為我不識貨!
隨後我去到了冷主任那裏。
他看到我後很高興,也很熱情。他的辦公室和羅書記的差不多,不過多了一個大書櫃,這讓他的辦公室多了一種文化的氣息。
“小馮,有事情嗎?”他笑眯眯地問我道。
我笑著說:“沒事,晚上不是要和您一起去吃飯嗎?所以順便來您這裏坐坐。哦,對了,那件事情我已經做了一些工作了,如果您現在不忙的話我就順便給您彙報一下吧。可以嗎?”
他朝我微笑著說道:“你說吧,現在我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於是我把目前的情況簡短地向他作了彙報,最後我說道:“老主任那裏的工作我已經做通了,準備聘請他回到招辦做顧問。冷主任,到時候還請您支持哦。”
他笑道:“你很聰明,這件事情讓老李去做的話就容易多了。今天晚上你也可以趁機向何省長彙報一下啊?”
我急忙地道:“今天這樣的場合不大好吧?我想開年後再說。畢竟我們的可研報告還沒有寫好。”
他點頭道:“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覺得這件事情是可以操作的,但是羅書記那裏,你必須做通他的工作。”
我點頭,“我已經給他彙報過了,他原則上同意。”
他說:“那就好。這樣吧,抽時間我去和羅書記溝通一下。馬上要放假了,春節後再說吧。這件事情著急是沒有用的,慢慢來。今年不行的話明年開始也可以的,那樣的話你們做起工作來就從容多了。”
我心裏可不是這樣想的,我的想法是越快越好,因為我很擔心被其它省份把這件事情做在了前麵。
但是我現在不想在他麵前說實話,因為這件事情就目前而言,首先要解決的是得到省裏麵分管領導的同意,隻有在那樣的情況下才可以進行下一步的工作,否則的話一切都是白搭。
我在心裏不禁感歎:現在做一件事情真的很難。即使有了好的思路和想法,即使從理論上講操作可行,但是程序卻必須要做完,而且在走那些程序的過程中一旦處理不當的話就很可能泡湯。
我說:“好的,我們一定按照程序做好每一步的工作。現在由老主任在跑這件事情,我放心多了。”
他笑著說道:“小馮,我知道你很有工作積極性,內心也很想把工作做得更好。但是現在的事情就是這樣,必須走完程序才可以。你請到了老李出馬是好事情,這件事情我也問過了他,他也覺得你的這個思路不錯。但是有一點我要私下提醒你:老李這個人雖然很正派,但是他的工作方法上是有問題的,其實說到底他還是比較另類。一直到他退下去都改不了這樣的毛病。可能你對他的情況還不是特別的了解,小馮,他可是文革後的第一批正規大學生,也是借了改革開放的東風提拔起來的那批幹部,他從一個縣中學教師到副廳的位置一直都很順利,但是到後來再也上不去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那是因為社會在變化,但是他卻不再去適應社會的這種變化了。反而地,他生活在了理想化的世界裏麵去了。兩年前各大高校開始實行計劃外招生,也就是我們內部說的點招,當時他可是堅決不同意的,他說那樣對考生很不公平。當然,他的這種認識並沒有錯,可是現在的這個社會並不是那麼的簡單啊?誰沒有一些關係要處理?何況高校也需要創收。後來還是我們反複做他的工作後他才改變了想法。小馮,這是我私下在給你說這樣的事情,目的是想告訴你,假如這件事情在省領導那裏順利地通過了的話,今後你也不能完全把所有的事情交給他去做,而且在未來具體的操作上也不能完全交權。因為我很擔心到時候他會把事情搞砸。你想想,假如這件事情辦成了,到時候某位領導的親屬要讀北大、清華的話,難道都得完全按照原則去辦事?很多事情都得靈活處理才是啊,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