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明白了:我們和那幾個年輕女孩子不一樣,因為我們需要遵守官場上的規則。有些規則並不屬於年輕漂亮女人需要遵守之列,因為她們是女人,因為她們年輕漂亮,還因為她們並沒有完全進入到我們這個層次。但是林育就不同了,她就必須遵守這樣的規則。

對了,林育!猛然地,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對,那件事情隻有她去替我說最合適。這一刻,我忽然想到這才是向黃省長彙報這件事情最好的方式,因為假如我直接去給他講的話會顯得很冒然的。

下一曲是阮婕在唱歌,她的歌聲以前我也聽過,但是今天我覺得她沒有以前唱得好,因為我發現她的歌聲裏麵多了一樣東西:做作。以前她的歌聲也是很純淨的,而現在卻多了一份嗲。

我去請林育跳舞,“姐,我請你跳一曲。”

她笑吟地跟著我來了,我帶著她進入到了舞池裏麵。

“姐,今天的安排還可以吧?”我問道。這句話其實毫無意義,但是我隻能先這樣問,這就如同一句話裏麵的“因為”一樣,有了它才可以產生後麵的“所以”

她笑著說:“很不錯。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黃省長很高興呢。”

我說:“那就好。對了,我給你說件事情。那藥……今天喝了酒,藥性會降低,所以晚上回去後最好再吃一次。”

她低聲地道:“知道了。”

我又說道:“姐,那件事情麻煩你給黃省長先簡單說一下吧,我不好直接去對他講。就是我對你講過的關於招生的事情。”

她笑著說:“剛才我和他跳舞的時候已經簡單給他說過了。”

我頓時驚喜,不過我依然壓製著自己的聲音,“他怎麼說?”

她說:“可能一會兒他要問你一些細節。我也不懂的,隻是對他簡單地說了說,但是他沒有表態,隻是說了這樣一句話:這個想法不錯。”

我很是高興,“這不是已經表態了嗎?”

她說:“隻能算是原則上表了態,具體做不做他還得評估一下。畢竟他不管文衛。”

我點頭道:“我明白了。對了姐,今天你說的商壟行究竟是怎麼回事情啊?她可是我的副手,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了解一下她的情況才是。”

她笑著說:“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她是我們江南省人大一位副主任的幹女兒。”

我頓時愕然,“幹女兒?現在的領導怎麼還認這個?不會是……”

她笑道:“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她很小的時候就認了他當幹爹了。今天開始說起這個人的時候我還沒有想起來,後來我才忽然記起來了,她的事情是我到省委組織部不久就研究的事情。因為她是下派幹部,雖然級別不高,但是下派幹部也是我們在管啊。”

我頓時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她說:“看來她還是有些水平的,怎麼樣?到時候我把她從你身邊調開的話你不會舍不得吧?”

我急忙地道:“姐,你說什麼呢?”

她頓時輕輕地笑。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姐,你不會真的要把她調走吧?”

她笑著說:“開玩笑的。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不過今後有機會的話我還真的想把她調到我那裏去。今天聽你說了她的那番話後我發現我們組織部裏麵還真的是缺乏這樣的人才呢。”

我說:“我剛到省招辦不久,和她的接觸也不多,但是我覺得這個人很顧全大局,為人也很不錯。姐,你可千萬不要把她調走啊,現在我那裏很缺人手的。”

她看著我,眼神怪怪的,“我說嘛,你肯定舍不得。”

我哭笑不得,“姐,我不可能會有那樣的想法的。她可是我同事。而且……算了,我不和你說了。”

她的聲音頓時就變得柔和起來,“我和你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