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在暗暗地觀察著她,此刻,我發現她的眼神裏麵依然沒有羞澀,不過她的眼神顯得有些迷幻,因為我發現她的眼神裏麵沒有多少神采,看上去給人一種空洞無神的感覺。

我在估算時間,估算吳亞茹和寧相如到達這裏的時間。起碼得在半小時之後,畢竟寧相如還要去接吳亞茹,而且美院到我這裏有那麼遠的路程。

我必須把董潔留在我這裏這麼長的時間,她是病人,萬一出去後出了問題的話就麻煩了,而且她萬一出了問題的話我是有責任的。

給她泡了一杯茶後我坐在了她的麵前,我看著她,問道:“你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不是我不相信那位醫生的診斷,反而地我完全地相信,因為我已經感覺到她的不正常了。可是我還是很好奇,因為我想知道她現在的病情究竟嚴重到什麼樣的程度了。

她居然想了一下!

她歪著頭去看客廳通往樓上的那樓梯處,隨後才回答我道:“我叫丫丫,大名叫董潔。你知道的啊?幹嘛問我這個?”

我又問她道:“那,我叫什麼名字呢?你知道的是吧?”

說實話,此刻我去問她這樣的問題是有一定的風險的,因為很可能會被她意識到我是在懷疑她的不正常。

還好的是,她即刻就回答了我,“你說馮醫生啊。我當然知道了。你叫馮笑,長得很帥。我很喜歡你。”

正常時候的她絕不會當著我的麵說這樣的話,這一點我是完全清楚的。說到底還是那個問題,此刻的她是另外的一個她自己,她對她自己究竟是誰顯得有些疑惑,但是卻知道我是誰。

現在的她有一種哲學的意味:認識自己有些難,但是認識別人卻是很清楚的。

我朝他點頭,“對,你是董潔。董潔,你知道自己現在遇到了什麼問題了嗎?”

她歪著頭來看著我,看上去很可愛的樣子,“我有什麼問題?”

我真誠地對她說道:“你現在的問題是太自卑,對你自己不自信。明白嗎?”

她伸出她的手,她的手很漂亮,十指修長,白皙勝雪。她好像很欣賞她自己的手似的,“我哪裏不自信了?我很漂亮的,很多男人喜歡我,可是我不喜歡他們。我哪裏不自信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這時候去對她講這樣的事情很不應該,因為她不可能接受。不過我隨即就想到了一點:她還是知道她自己究竟是誰,隻不過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那種自卑與不自信罷了。

我說,當然也是為了拖延時間,“董潔,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好不好?”

她頓時很高興的樣子,“好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於是我就開始給他講故事,“有一個男人,他窮困潦倒,他到這座城市來半個月了,沒有找到工作,而他的身上隻有十塊錢了。

他沒有任何的希望,對自己的前途更是一片迷茫。這天,他剛剛去一家公司應聘,結果再一次地失敗了,從那家公司出來後他去到一座橋上,他很想從那座橋上跳下去結束自己的這一生。

可是這時候他卻看到那橋上有一位盲人,盲人的麵前有一個木牌,木牌上寫著‘算命’兩個字。當他看見這位盲人的時候頓時就有些不甘心起自己的命運來,他心裏想道:難道我這樣一位七尺男兒就真的這樣命運多舛嗎?

於是他就朝那位盲人走去。到了盲人麵前後他蹲了下去,然後問道:算命多少錢啊?盲人說:五元。算不準不要錢。他心裏就想,我身上還有十元錢呢,算命的錢夠了。於是他就請盲人給他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