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說話了,“馮院長,你別勸我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這都是命。不過我心裏真的憋悶得慌。憑什麼啊!”

說實話,此刻我的心裏也開始有些不好受起來,現在,我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那樣去做了。

我正準備說話但是他卻已經站了起來,“馮院長,你的為人,你的工作能力我鄧峰很欽佩,現在你馬上要離開我們醫院了,我們給你好好餞下行吧。到時候我們好好喝幾杯。”

我也即刻站了起來,“鄧院長,不行啊。今天下午我就得去新的單位報到了。春節後吧,可以嗎?”

他看著我,“馮院長,你盡量安排在春節前吧,畢竟春節是一年過去的標誌,不管怎麼說我們在一起工作的時間還是很愉快的,而且我也從你身上學到了不少的東西。最好在年前我們能夠在一起好好喝一次酒。可以嗎?”

我不好多說什麼,“我盡量安排時間吧。鄧院長,你也知道的,現在馬上臨近春節了,除了到新單位後必須盡快適應新的工作之外,我還得安排時間拜年什麼的。盡量吧。”

他說道:“好吧,你看情況吧。我也就是這樣建議罷了。馮院長,那你忙,我還得去和那建築商商量一下付款的事情。馮院長,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春節前那筆貸款肯定是下不來的了。”

我疑惑地看著他,“為什麼?銀行方麵出了新的狀況?”

他搖頭道:“那倒不是。因為貸款的手續需要辦理那麼長的時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頓時鬱悶起來,“我們的賬上還有多少錢?”

他說:“我問了財務科,我們的賬上不到五百萬了。年終獎發下去後就所剩無幾了。”

我說:“什麼叫所剩無幾?年終獎最多也就是兩百多萬吧?這樣吧,先劃給建築商兩百萬吧,不過有個條件,必須讓他們拿去給那些農民工發工資。”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自己已經不再是這所醫院的院長了,頓時就有些尷尬起來,“嗬嗬!鄧院長,我隻是提一下建議啊。現在我已經不再是這裏的院長了。不過我覺得那些農民工很直的同情的,馬上要過年了,總不應該讓人家空著手回家吧?”

他說:“馮院長,你別這樣說啊。這樣吧,我馬上去把劃款申請提交給你,你簽字吧。”

此刻,我頓時為難與後悔起來:我都是已經調離的人了,幹嘛還要去做這樣的事情呢?但是,如果我說讓戴倩簽字的話也不大合適,畢竟她的任職文件好像還沒有下來。而且如果我這樣說的話鄧峰的麵子上也會覺得很難堪。

想了想後我說道:“好吧。這就算我最後一次履行這個院長的職責了。對了鄧院長,你怎麼能夠保證那位建築商一定會把這筆錢發給那些農民工呢?”

他笑著說道:“那還不簡單?如果他不把這筆錢先發給農民工,如果農民工因此而鬧事的話,我們下次就不再按照進度付款了。”

我卻依然很是擔心,“鄧院長,你的意思是說,假如建築商不把錢發給農民工,但是隻要那些農民工不鬧事的話今後就一樣地不懲罰他是吧?”

他苦笑著說:“這樣的事情也隻能如此辦啊,不然我們還能怎麼辦?總不可以我們直接把這筆錢拿去發給那些農民工吧?”

我想也是,“好吧。就這樣辦吧。不過你一定要和建築商說清楚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那些商人做事情不一定遵守諾言的。”

他連聲答應。

不多一會兒後他拿來了劃款的申請報告,我在上麵簽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