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息道:“事情都到了那樣的地步了,而且還是黃省長親自在和我談,我還有退路嗎?”
她的唇來到了我臉頰上輕輕一觸,“馮笑,你真的和你以前不大一樣了,本來我還以為你會猶豫很久,但是想不到你終於可以如此決斷了。黃省長後來還對我說了,他說以前覺得你的性格有些優柔寡斷,但是現在似乎變得完全成熟了。”
我苦笑著說:“姐,雖然是如此,可是我心裏還是覺得很不舒服。康德茂,他畢竟是我的同學啊。這倒也罷了,可是我想到他出身那麼貧寒,在中學的時候還受到老師的淩辱,現在好不容易到了這樣的位子,我心裏就覺得自己這件事情做得太缺德了。哎!”
她的手一軟在溫柔地撫摸我,同時還在輕笑,“馮笑,你就別再後悔了,也不要再糾結於此事了。姐給你說吧,康德茂不會有什麼大事情的。黃省長的意思僅僅就是控製住他、不讓他繼續動搖下去罷了。古時候的皇帝對自己的臣子不也是這樣的嗎?明明知道某個臣子腐敗但是卻裝出假裝不知道的樣子,但是一旦需要這個人去做某件重要的事情的時候就把那些證據擺到他的麵前,你說,這個當臣子的還敢不效死命嗎?道理是一樣的嘛。還有,康德茂這個人我是知道的,他畢竟跟過我一段時間,他很聰明,內心的權力欲望在以前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現在看來確實是很強烈的了,像他這樣的人,打壓他一下也好,免得今後惹出更大的事情來。而且還可以通過這件事情告訴他做人、做事的底線與原則。馮笑,從這樣的角度上來講,對他何嚐又不是一件好事情呢?”
我聽了後頓時放心了不少,“姐,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對他今後的前途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在很長一段時間我幾乎與康德茂失去了聯係。我不知道他不與我聯係的原因,但是我自己自己是因為內心有愧。
那天晚上我問過林育,問她那件事情對康德茂是不是真的沒有太大的影響,結果她卻笑而不言。當時我就已經知道了,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後來林育還是告訴我說,隻要康德茂不再繼續那樣下去的話,保住他現有的位子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她當時對我說:“一個小小的縣長,在副省長眼裏算個什麼啊?問題是他自己得識時務。”
我這才稍微放下了心來。其實我的想法不一樣,我覺得康德茂如今能夠到那樣的位子已經算進步很快的了,至於未來的事情。誰能夠說得清楚呢?官場上的未來也許是唾手可得,但也很可能隻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所以我就想,既然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那我幹嘛替康德茂杞人憂天呢?
不過我雖然這樣在想,但是真的讓我像以前那樣主動去與康德茂聯係的話我還是做不到。因為我還是有些做賊心虛。不管怎麼說,在這件事情上我很對不起他,因為他並沒有什麼地方對我不利,所以我總認為自己的這個行為對他是一種出賣。
在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麵不論是林育還是黃省長都沒有再來問我這件事情。即使是我後來不止一次去與林育歡愛的時候她也沒有再提此事。我感覺得到,康德茂的事情已經被他們解決了。因為我也並沒有聽到任何對康德茂不利的消息。
要知道,這段時間我是很注意這方麵的消息的,因為我很的內心很不安。
就在那天晚上林育說了王鑫的事情之後不久,王鑫就被調回到了江南醫科大學。章書記對王鑫確實不錯,他很快地就召開了學校的黨委會研究了王鑫的新崗位。就在召開會議的那天晚上,武校長就約了我吃飯。
本來我是不想去和他吃什麼飯的,但是想到他畢竟是我以前的老領導,而且就在那天晚上的第二天他就已經去把費用結清了。況且他在電話裏麵還對我說了一句話:“今天我們研究了王鑫的事情。哈哈!太痛快了!你來吧,我給你聊聊今天我們開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