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在朝她笑,“沒什麼事情,例行性談話。嗬嗬!怎麼樣?你對新的崗位有什麼具體的想法和打算?”
她嘟著嘴說:“我本來不想去當那什麼經理的,勞動服務公司,好土的名稱啊。結果簡書記再三給我做工作,我抹不開情麵才答應了的。”
我禁不住就笑了起來,“名稱是土了點,但是如果今後發展得好的話完全可以重新改名稱的嘛。總不可能一來就叫什麼集團吧?現在的問題是你必須得有信心把這個公司管好,你要知道,你手下可是有好幾十號人呢,責任重大,任務也非常艱巨。如今既然你已經同意了去幹那份工作了,那就應該投入你全部的熱情和精力才是。”
她朝我伸了一下舌頭,“馮院長,你讓我投入全部的熱情和精力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那樣的話,我老公肯定會對我非常不滿的。”
我一怔,頓時就指著她大笑了起來,“你呀,調皮!”
她嘟著嘴說:“人家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嘛。”
雖然我覺得她可愛的樣子讓人感到輕鬆,但是我卻因此而更加擔心起來,“戴倩,後勤的人不好管,這你是知道的。今後你可要多花些心思才是。對了,你現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先要去向江主任了解一下公司前期運作的情況,等鄧院長回來後你再聽他具體的指示。一句話,就是要盡快把工作抓起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這才收斂住了她調皮的樣子,“好。我明白了。”
於是我朝著她微笑道:“就這樣吧。今天隻是例行性談話。今後你有什麼困難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們是老朋友了,你說是吧?”
她看著我笑道:“馮院長,到時候我有困難的話真的要來找你哦?”
我大笑,“沒問題的。”
她隨即離開了。我沒有問她的背景,也沒有問她和簡毅的關係,因為我覺得那些問題毫無意義,而且如果我問出來的話反而顯得很庸俗。我相信,這樣的問題遲早會清楚的。沈中元有句話說得倒是很對:在我們這樣的醫院裏麵,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夠保密的。當然,這指的是場麵上的事情,包括很多的會議內容及人際關係,個人的私生活例外。如果不是楚定南這次出事情了,誰會知道他和江梅的那種關係?
對了,江梅上次怎麼知道她要調到食堂的事?從她上次來找我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是簡毅告訴她的。那麼,究竟是沈中元還是鄧峰對她講的呢?還有,那天她為什麼會忽然臉色蒼白?難道真的是身體不好的緣故?
隱隱地,我覺得這個女人的背後還有很多的故事。不過,我不想去觸及,因為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被揭開後接下來就將是一大堆的麻煩。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就滿眼的春意了。
每當清晨拉開窗簾、推開窗戶的時候就會感覺到不一樣了。微風吹來,一陣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氣息迎麵而來。今年的春天來得好快,它悄無聲息地就來到了,在不知不覺中,城市草坪裏的草更綠了,街道旁的樹的枝條發芽了,城市所有的一切都在沐浴著這春晨的曙光,它們在春風中搖弋、輕擺,仿佛少女的輕歌曼舞,楚楚動人。
這也是一個多雨的季節。春雨總是和著春雷、隨著春風、淅淅瀝瀝飄來。飄下的春雨如絲、如霧、如煙、如潮。透著這縷縷雨絲,世界的萬物如同淡淡、蒙蒙的寫意畫,忽隱忽現。
我喜歡春雨,喜歡它換來的雨後萬物的英姿,還有它代表著的活潑、狂熱,以及姿意生長的年青和旺盛。
春天,也是動物從冬眠中蘇醒的季節,沉寂了幾個月的冬眠動物從山洞中、泥土下麵爬出來,然後開始新一輪的弱肉強食。
簡毅永遠不會想到,在她的身後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那雙眼睛在尋找她的弱點和漏洞,並耐心地在等待著伺機下手。
其實我又何曾想到?很多事情總是在發生之後才會恍然大悟:原來一切早有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