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是當然……”
可是,我的話才剛剛說到一半的時候卻發現她忽然在看她辦公室大門的方向,同時還聽到她低聲地在說道:“得,被她聽見了。”
我急忙轉身,頓時就看見董潔站在辦公室的門口處,她的臉色已經是一片蒼白。
還是寧相如的反應快,她隨即就在問她,“辦好了嗎?”
董潔過來了,她把我的那張卡遞給了寧相如。
我急忙地站了起來,“相如,小董,我走了。對了相如,吃飯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單位裏麵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著我呢。”
寧相如低聲地歎息了一聲,“好吧。你的卡。”
我接過了卡,根本就不敢去看董潔,隨即轉身就離開了。不知道是怎麼的,我發現自己離開的時候腳步竟然是慌亂的。
我真的不敢去看董潔,因為我特別害怕看見一個小女孩流淚的樣子。上車後我不禁苦笑:這件事情說到底就是吳亞茹和寧相如搞出來的事,不然的話怎麼會這樣?我不由得再次想起以前鍾小紅給我介紹女朋友的事情來,我真的不知道女人究竟是怎麼去想這樣的事情的。我發現她們有時候固執、熱心得有些可怕。
現在,我的心裏非常的不放心,想了想後禁不住就給寧相如打了個電話,“她怎麼樣了?沒事吧?”
她說:“她回她的辦公室去了。都哭了。唉!”
我忽然覺得心裏對董潔很愧疚,“相如,我看這樣吧,麻煩你想辦法把她送去讀書吧。也許這樣的話可以讓她接觸到與她同齡的更多優秀的人。”
她說:“可是現在上大學必須要經過考試的啊。”
我說道:“現在很多大學裏麵都在辦專科的預科班,如果到時候考上了的話今後還有升本科的機會,考不起也是中專文憑。這樣總比她現在好。”
她說:“好吧,我征求一下她的意見後再說。”
我這才放心了不少。
回到醫院後我依然在嗟歎,心裏不住在責怪吳亞茹當初的那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同時也在責怪寧相如的推波助瀾。
但願她能夠走出去。我在心裏對董潔暗暗地這樣祝願。
其實有一點我是非常清楚的:我並不是那麼的優秀,而是董潔的經曆太少了,所以她才會陷入到我給她的那種假象之中。不管是女孩子也好,還是我自己年輕的時候也罷,我們有時候都會迷茫的。
頓時就沒有心思去思考工作上的事情了,因為我此刻的心緒已經變得煩亂起來。無意中我看到了桌上的那幾本雜誌,於是去拿起最上麵的那本《江南黨建》隨手就翻閱了起來。
裏麵都是些理論方麵的文章,我根本就沒有心思去閱讀它們,於是我快速地翻看,隨後正準備把它放回到原處……忽然,我停住了自己的手,因為我覺得自己剛才好像看到了雜誌裏麵有一個熟悉的名字。
這是一種無意識的感覺,或者說是印象,但是我卻感覺到自己的那種印象是如此的真切。我趕忙再次從頭到尾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並不是看裏麵的具體內容,而是在尋找那個剛才讓我依稀覺得有些熟悉的名字。
找到了,在雜誌後麵的那一頁上麵:江南省最近幹部任免情況……上麵有林育的名字。不,還有鄒廳長的大名。
不過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分得很開,而且林育的名字出現了兩次——
前麵是免職情況:免去林育同誌江南省政府辦公廳秘書長職務。
後麵是任職情況,林育的名字在鄒廳長的前麵:任命林育同誌為江南省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任命鄒XX同誌為江南省衛生廳黨組書記(兼)
鄒廳長的任職我倒是不感興趣,但是林育的事情卻讓我有了一種複雜的心情:她的任命已經下來了?她怎麼沒有告訴我?
沒有人能夠體會我此刻的心情,就連我自己也無法具體地想明白此刻我真實的內心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