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廳長還對我說女人的野心不強,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情。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我第一次見到這位姓簡的女書記就覺得很別扭。
我相信人是有氣場的。氣場是什麼?我覺得應該是一種頻率。有時候兩個人素不相識的人可能會一見如故,甚至還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其實是兩個人的頻率一致的程度不同罷了。相反地,如果兩個人第一次見麵就覺得對方麵目可憎或者看見對方就覺得很不舒服的話,那一定就是兩個人的頻率不相同了,而且還很可能不同到了相互排斥的地步。
這位簡書記很強勢,我感覺得到她這樣的性格,因為一個人的性格總是會直接表現出來的,她在我麵前的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就表現得非常的充分。而如今,她竟然會在經費問題上想另立山頭。
對了,她還有個男人一樣的名字:簡毅。
以前我沒有注意到自己不是黨員的弱勢,但是現在我已經清醒地認識到了這一點。今天我去給她遞交入黨申請書的時候,她整個一副老師加領導的口氣讓我很不舒服。而對於我來講,如今最為擔心的事情就是她會像邱書記那樣強勢到掌控醫院的一切。
這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
這絕不僅僅是權力的問題,而更多的是涉及到醫院未來的發展是否能夠按照我的計劃進行的事情。我的計劃其實就是我的理想,也是我體現自己能力的關鍵,所以,我絕不會放棄自己應有的權力。而且,我還必須牢牢地去把握住自己這樣的權力。
既然我管不了人,那我就必須緊緊抓住財權。否則的話我將又是另外一個曾經的鄒廳長。而且我是這家醫院的法人,作為業務單位,從來就是實行的院長負責製,那用人*權什麼的我給不給她都還難說呢。
我相信財務科長會聽我的招呼的,因為我相信他絕不敢亂來。我曾經和那位財務科長談過一次話,當時我意味深長地告訴了他一句話,“你們財務科的東西多,我都知道。不說別的,就是那些醫藥公司每個月給你們的紅包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不過我不想去過問,因為其它醫院也有這樣的慣例。不過你不能過分,如果過分了的話今後誰也救不了你……”
他當然明白,這過分或者不過分還不是我說了算?正因為如此,當時楚定南在的時候他也隻能乖乖地執行財務規定。現在,這位新書記來了,他也必須規規矩矩地來向我彙報。
我不願意去對這位新來的書記去解釋什麼,解釋的事情是財務科長的職責。當然,如果她主動來向我問及的話我還是會耐心向她作出說明的。而且我也非常希望她能夠主動來問我這件事情。
可是她沒有。當天晚上在我給她舉行的歡迎宴會上她沒有來問我,而且在此後的幾天裏麵她也依然沒有到我辦公室來,甚至連一個電話也沒有,仿佛她從來沒有提出這個問題來似的。
這就讓我覺得這個女人真的很不簡單了。除非是她已經在我麵前低頭。
當然不是這樣的,因為從那天晚上我給她舉行的歡迎宴會上我就再一次地感受到了她的強勢性格。
那天下午,我提前給上官琴打了電話,我告訴她說晚上有一個應酬。她問我道:“又要喝酒?”
我說:“可能免不了。今天是我主持的酒會,歡迎單位新來的黨委書記。”
她說:“哦。那你就喝吧。首先在酒量上就不要輸給你的那位書記。當然,如果這位書記比較謙遜的話,那就隨便好了。”
我深以為然,不過我心裏想道:不但要喝過她,而且還不能顯示出一種醉態。於是我問她道:“小琴,你以前經常陪你們董事長在外邊搞接待,你知道什麼東西可以解酒嗎?”
她笑著對我說道:“你還是醫生呢,難道你都不知道?”
我回答道:“我是學醫的,隻知道一個人酒量的大小和他肝髒裏麵的乙醇脫氫酶的多少有關係,乙醇脫氫酶的作用就是把酒精分解成二氧化碳和水。二氧化碳通過呼吸呼出,水進入到腎髒然後被排除體外。而且,我還知道乙醇脫氫酶不能從體外補充。也就是說,從理論上講應該是沒有解酒的藥物的。但是我又曾經聽別人說過,好像那些經常陪人喝酒的人在吃了某種藥物後會酒量大增,所以我就想問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