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車速卻再一次快速了起來。

我繼續地說道:“你不回答我也可以,但是我心裏十分清楚。很多問題其實我也是最近,不,是今天才想明白。從你一開始讓童陽西進入到江南集團,你的目標就是林易。康先生死了,你感覺到了自己正處在一種危險的境地,所以你才會讓我陪你出去。因為你一方麵要給對方一個假象,這個假象就是你目前沒有掌握到對方任何的證據。此外,你認為有我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因為你覺得林易肯定會考慮到我對他的重要性。還有,你剛才一直在假睡,其實你是在感覺究竟後麵有沒有來車在跟蹤我們。童瑤,我說的這些對不對?”

她卻沒有一絲的激動,隻是淡淡地反問了我一句:“馮笑,那你覺得我幹嘛要這樣做呢?我為什麼要去調查林易?”

我怔了一下後才回答道:“我怎麼知道?不過我覺得你肯定對他有什麼誤會。我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他的,在我的眼裏,林易這個人非常的睿智,而且做事情很穩,總是三思而後行。所以,我覺得他不應該去做什麼違法的事情。他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非常的不容易,無論從哪個方麵講他都不應該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她頓時就笑了起來,“我也這樣認為。”

我頓時愕然。

她沒有理會我,隨即問我道:“馮笑,我們不談前麵的那個問題。這樣,我們來假設,假如林易做了很多違法的事情呢?假如是這樣的話你會怎麼辦?”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連假設也沒有過。我說:“這樣的假設我覺得不應該。你們當警察的是不是都有這樣的職業病?總是用一種懷疑的目光去看待他人?比如,你就已經懷疑過我很多次了。是不是這樣?所以,我覺得我們最好從實際出發,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假設的東西毫無意義。”

她淡淡地道:“馮笑,你就這麼自信?你就真的認為你看到的都是真相?”

我說:“人的眼睛就是用來看事情的,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的話,那一個人還能夠相信什麼呢?”

她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山裏有戶人家,這天男的去打獵,女的去采野果,不滿一歲的兒子在家睡覺,留下家裏的狗在家看門看孩子。男人先回家,遠遠就聽見兒子在大聲哭喊。家裏的狗可能聽到了主人的動靜,急急慌慌衝出來。狗嘴上都是血。男人想,壞了!奔進屋門,看見床上也好多血,不由分說,轉過身就用槍托猛砸跟在身後的狗。狗嚎叫著往外跑,男人追到外麵,含著淚舉槍打死了它。他對狗是有感情的,他是忍著劇痛舉槍射殺它的。等他踉踉蹌蹌回屋才看見炕頭的地上躺著一隻奄奄一息的大灰狼。再抱起兒子,發現孩子毫發無損。曆史上著名的親眼所見並不為實也有很多例子,有一次,孔子的學生顏回煮粥的時候發現鍋裏掉進了髒東西,他趕緊用勺撈起來想倒掉,可是轉念一想,一粥一飯都不能浪費,於是就吃了。恰巧孔子進來看見了,老夫子以為顏回偷吃,氣恨地把顏回教訓了一頓。顏回講了原委,孔子感慨地說:我親眼所見也不確實,何況道聽途說也。”

我頓時怔住了,一會兒後才說道:“你講的或者是傳說,或者是故事,但是並不能因此就說明林易就有什麼問題。現在是法製社會,什麼事情都必須講求證據。童瑤,除非你手上有林易違法的證據,不然我是不會相信的。對不起,這和我對你個人信任與否沒有任何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