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嗬嗬”地笑著說:“去吧,去吧。免得你在家裏天天煩我。”

童瑤不住地朝老太太撒嬌地笑,同時還朝她母親伸出了手去,“媽,給我點錢。”

我在旁邊本來準備去勸阻的,但是想到童瑤並沒有告訴她媽媽我們要一起出去的事情,於是隻好作罷。

老太太頓時就開始批評自己的女兒了,“你說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找我要錢啊?”

童瑤嗲聲地道:“誰讓你女兒沒本事掙錢呢?要不,我來幫您管這家酒樓好不好?這樣就可以掙錢了。”

老太太苦笑著搖頭道:“你呀,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得,我這裏有張卡,裏麵有幾萬塊錢。我給你買了一套房子,準備給你今後結婚用的。本來還想給你存點今後裝修、買電器什麼的,算了,你先拿去吧。”

童瑤從她母親手上接過了那張卡,隨即過去抱住老太太親熱著,“媽,我就知道您最好了。”

老太太看著自己的女兒慈祥地笑,嘴裏卻在批評道:“你呀,怎麼老是長不大呢?”

童瑤轉身來對我說道:“馮笑,你馬上送我去火車站。真是的,我和我媽說話你站在旁邊看什麼啊?”

我苦笑著搖頭離開,隨即聽到身後老太太在批評她道:“你這丫頭,怎麼對馮醫生說話的?一點禮貌都沒有!”

童瑤在說:“沒什麼。他是我哥們。”

我一怔:哥們?隨即就感到了一種難受與失望慢慢浸入到了自己的情緒裏麵去了。

出了酒樓,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快走。先去加油。加滿。”

我覺得有些詫異:幹嘛這麼著急?

不過我沒有問,因為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今天她太奇怪了,有些事情我還沒有想通。比如,幹嘛非得讓我陪她去西藏啊?

這個問題我不得不考慮。因為,她已經拒絕了我對她的求愛,所以從常理上講她不應該讓我同行。有一點我非常清楚,她雖然拒絕了我,但是她對我至少還有最起碼的尊重。她說過,我們是朋友,這一點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朋友是什麼?我認為最起碼的就是互相尊重。此外,那就是在對方遇到困難的時候一定要盡力去幫助。

曾經聽說過一個故事,二戰的時候兩個猶太人兄弟麵臨被關進集中營,於是他們分別去找朋友幫忙。老大去找了那個一直幫助自己的人,結果他獲救了。老二去找了自己一直幫助的那個人,但是他被告密了。這個故事很殘酷,後來有人說出了其中的道理:愛你的人愛心永在,你愛的人不一定會得到彙報,反而地可能得到的是背叛。

現在,我就忽然覺得自己陷入了這樣的彷徨與擔憂之中,因為童瑤最近的表現讓我感受到了一種極其不正常的東西。她的表現太反常了。

上車後我將車發動,然後緩緩開出了酒樓的停車位,隨即就直接朝去往四川方向的郊外開去。

她沒有說話,眼睛閉著好像正在休息。我也沒說話,因為我的有句話實在問不出口。我在猶豫。

在出城的方向我看到了一家油庫,隨即將車看進去後將油加滿了後繼續朝前麵開去。她似乎真的是睡著了,因為她一直沒有說話,一直在副駕駛位置上偏著頭、閉著眼,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

我不忍打攪她,隨即就將車開上了高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