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想幹什麼,於是在她旁邊靜靜地看著她,“童瑤,別去玩那水,很髒的。而且也很涼。”

她站了起來,隨即朝我伸手,“馮笑,我記得你身上隨時都帶有紙巾的是不是?給我一張吧。”

我苦笑著從褲兜裏麵拿出了一包紙巾然後朝她遞了過去,“可能這也算是我輕度強迫症的一種表現吧。”

她用紙巾揩了手,隨後轉過身去看前方山上的那一片蕭索,“馮笑,你知道嗎?莊晴直到現在都還在調查宋梅死亡的事情。她不相信宋梅會是斯為民派人殺害的。”

我頓時驚呆了,同時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今天我們的談話其實就是從宋梅開始的。包括後麵她談及到莊晴和我的關係問題。

“問題是,斯為民正在服刑,當時判決的時候他也是認罪了的啊?莊晴還在懷疑什麼?她可是從來沒有對我談及過這樣的事情。”我說。

她搖頭道:“她怎麼會對你說這樣的事情呢?其實她心裏真正喜歡的人還是宋梅。所以才會像這樣一直堅持著想要去查明真相。而且,她還曾經單獨來找過我。就在那次她回江南的時候,也就是報紙上傳言你和她關係的那之前。”

我歎息道:“她那樣做我倒是覺得可以理解。你說她心裏真正喜歡的人是宋梅我也相信。雖然當初宋梅拋棄了她,但是我知道的,她心裏卻一直忘不了他。不過事實就是事實,她花費那麼多功夫去查那件事情毫無用處。”

她說,依然背對著我,“我們公安係統裏麵有的人知法犯法的情況也是有的,全國範圍內因為刑訊逼供造成的冤假錯案難道還少了?曾經不就發生過一個案件嗎?一個人被指控殺人,結果被判了死刑,後來,在十多年後真正的罪犯被抓獲了,但是那個被冤枉了的人卻在已經化成了塵土。這就是刑訊逼供的結果。”

我的內心頓時被震撼了一下,“童瑤,你的意思是說……斯為民是被刑訊逼供後才被迫認罪的?”

她搖頭,“我可沒有這樣說。不過莊晴告訴過我一件事情。她說,她曾經去請過私家偵探來調查宋梅的那個案件,但結果是,那個私家偵探失蹤了。你知道的,在我們國家私家偵探的合法性目前還沒有被國家承認,所以那樣的失蹤也就沒有引起相關部門的重視,而且莊晴也不敢隨便對外麵講這件事情。”

我的內心更加的震撼,“童瑤,或許那隻是一種偶然。萬一是那私家偵探拿了錢後逃跑了呢?或者他忽然遇到了其它的事情?”

她緩緩地轉過身來,雙眼灼灼地在看著我,“馮笑,你相信那是偶然嗎?我們江南省的私家偵探可不止一個,他們調查那麼多婚外戀,從來沒聽說過有誰忽然消失了的!而且,對私家偵探的付費往往是先付一半。你說,誰會拿了那一半的錢就跑路了?有錢不賺那不是傻子嗎?何況那是他的職業,除非是他不想繼續幹下去了。對,你說的情況也有可能,那就是他真的不想幹下去了,因為他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那個案子太可怕,於是就隻好拿著那一半的錢跑路了。還有,你知道嗎?後來莊晴又去找了一位私家偵探,結果卻是一樣的!那一位私家偵探也忽然失蹤了!你說,有這麼遇巧的事情嗎?”

我頓時就呆住了。不過,我此刻的心裏有些疑惑:她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情?難道她懷疑我?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心裏忽然就憤怒與惶恐起來,因為她昨天晚上竟然用那樣的方式試探過我,她心裏曾經懷疑過是我殺害了陳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