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樣的結果竟然真的就來了。我不會去懷疑林育的話。但是現在,我最擔心的還是童九妹。如果她舅舅出事情了的話,會牽涉到她那裏嗎?如果真的牽涉到了她那裏,那麼我會不會因此而受到牽連呢?畢竟我和她已經發生了那樣的關係了啊。
不會的,我並沒有受到其它方麵任何的好處。林育說得對,我在經濟上是清白的,那就不應該有任何的問題。想到這裏,我心裏頓時輕鬆多了,而且我還在心裏開始感謝起童九妹來,因為是她今天在商場裏麵的時候堅決不允許我給她舅舅買那塊手表的。否則的話,到時候說不一定有人會拿我這件事情去說事呢。
現在的法律有時候很搞笑,五千塊金額以上就會作為入罪的標準,據說在判刑的時候會按照每增加一萬塊錢的犯罪金額就增加一年徒刑,可是對於那些受賄上千萬的又常常隻判無期徒刑。我實在不知道製定法律的那些人是怎麼思考這個問題的。
而現在,我似乎沒有必要去過多地思考這樣的問題,因為我根本就沒有給邱書記買那塊表。所以我不禁開始暗暗感謝上蒼對我的眷顧,我想:如果不是童九妹的話,即使是我和她之間沒有那樣的關係,我也一定會送給邱書記同樣價值的東西的。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如果某個人不出事情則罷,但是一旦出事情了就會牽連出一大批人來的,有時候就是這樣,小事情往往會變成大事情,或者說是很多大事情往往是從小事情裏麵被發現的。這其實說到底就是一種運氣。
我的運氣確實很好。此刻,我不禁又想:那麼,接下來我去給鄒廳長拜年的時候又送什麼呢?是不是還是兩瓶酒、兩條煙就算了?這樣肯定是不行的,可是……。
我發現自己今天的思維真的是太過飄逸了,以至於就這樣一直坐在車上胡思亂想,以至於完全忘記了要下車回家休息的事情。而現在,當這個為難的事情擺在我麵前的時候,我頓時清醒了過來。
我準備下車,可是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童九妹。
她問我道:“你,忙完了嗎?”
我告訴過她的,讓她不要隨意給我打電話,但是她卻竟然不聽話地給我打來了,這說明她要麼是有急事要麼是希望我馬上去她那裏,這樣的可能隻能是說明她在想我,她一個人無法入睡。
所以,我並沒有責怪她。當然,這裏麵還有一個原因:難道她知道了她舅舅的事情了?她要找我出主意?
我頓時就緊張、警惕了起來,不過我還是竭力在控製著自己的那種情緒,淡淡地問她道:“嗯。有事情嗎?”
她說:“沒事。就是想問你現在到不到我家裏來。”
我:“……我累了。想早些休息。”
她的聲音有些發嗲,“不嘛,人家想你了。你不來我睡不著。”
我的內心頓時沸騰了起來,不是激動,而是忽然有了一種衝動:是不是要把那個消息悄悄告訴她?
告訴她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這一刻,我內心裏麵頓時為難、焦慮起來。
這一刻,我發現自己竟然開始非常的情難自禁起來。電話的那一頭是對我情意綿綿的她,而那個她卻根本不知道她舅舅或者她本人正在麵臨的危機。
雖然我對她還談不上什麼刻苦銘心,但是,她畢竟是自己的女人啊。而且,我們可是有了最初的婚約了。不,那還不算是什麼婚約,最多也就隻能算是初步的認同。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都已經算是我的女人了,這一點不容我不認可,起碼在我的心裏必須得認可,不得不認可,因為事實已經擺在了那裏,而且她還給予了我肉體與靈魂最大的快樂。
但是,我能夠告訴她那件事情嗎?要知道,我的消息來源可是林育,這件事情搞不好的話很可能會連累到她的,而且還可能給自己造成巨大的麻煩,因為如果我把情況告訴了童九妹的話,性質就成了“通風報信”罪,或者說是包庇罪。反正我不是特別懂法律,但是這樣的事情很可能會構成犯罪我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