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笑。

我也笑,繼續地道:“我可一點沒有汙蔑社會主義的意思啊,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是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經濟水平還達不到那樣的程度,而且還要考慮到貧富差距什麼的。不過對於我們醫院來講,大家已經夠窮的了,所以我們暫時不需要去考慮這個問題。反而地,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把大家的收入提高上去。別墅大家暫時就不要想了,在醫院周圍按揭一套一百個平方左右的商品房總可以吧?寶馬、奔馳什麼的也不要想了,周末去郊外度假的時候開一輛十多萬的家庭用車就應該知足了。我想,這個要求不高吧?”

大家都大笑,氣氛也更加熱烈起來。於是就開始有人問了,“馮院長,我們醫院今後真的能夠有那樣的收入嗎?”

我點頭、認真地道:“一定能夠有的。而且我還不希望大家采用吃藥品回扣、收取紅包的方式去達到那樣的收入。那樣的事情老百姓太反感了。今後我們要采取收支一條線的財務管理模式,也就是說,醫院把所有的收入總和起來,然後根據各個科室的情況統一發放獎金。”

有人又道:“這不是吃大鍋飯嗎?”

我笑道:“當然不完全是。我的意思是說,在保持每個人最基本的收入水平的基礎上還要進行區別對待。當然,這需要一係列的考核指標。比如某位醫生在醫學刊物上發表了文章加多少分,某人出了醫療事故又扣多少分等等,總之就是要製定一套科學、合理的獎懲製度出來,這些製度今後我們會盡快研究出台。現在我要說的是為什麼要這樣做的問題,其實道理很簡單,我們醫院每個人所從事的工作不同,崗位各異,這都是工作的需要,我們不能因為某些科室不能搞創收就讓他們一直處於低收入的狀態。這對他們是不公平的。當然,對有些科室我們還是應該有所側重。今天和大家談這件事情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們下來後和科室的人商討一下,我希望今後我們出台的方案能夠得到全院大多數人的認可。絕對的公平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們應該盡量做到相對的公平合理。你們覺得是不是這樣?”

這次的座談會一直開到下午六點過才結束,因為所有的人都在踴躍發言,氣氛也一直很熱烈。

本來我差點就衝動要讓院辦安排晚餐到了,但是我還是在最後克製住了自己的這種衝動。我在心裏告訴自己說:馮笑,你是一把手,千萬不要憑一時的衝動辦事。

回到辦公室後我依然在激動,因為今天的座談會開得太成功了。

開會前我特地關掉了手機,當我這時候打開手機的時候才發現上麵有一則短信:馮院長,我來找過你,見你在開會。會完後麻煩你給我一個電話,好嗎?

短信的落款是童九妹。

我心裏想道:她又找我幹什麼?難道是為了昨天那個沒有談完的話題?嗯,極有可能是。

現在,我倒是覺得應該和她好好談談了,不過我心裏依然警惕:一定要把可能出現的後遺症全部考慮到才可以。

我給她撥打過去,“小童,什麼事情?”

“馮院長,我在昨天的這家酒樓等你。你今天沒有其它什麼安排吧?”她笑著問我道。

“你已經到了?你怎麼就知道我今天一定沒有安排呢?”我詫異地問。

結果她也詫異了,“你怎麼知道我已經到了?”

我笑道:“很簡單,你說的是‘這家酒樓’而不是‘那家酒樓’。”

她頓時誇張地道:“哇!馮院長,你真是太聰明了。好吧,我也告訴你,為什麼我知道你可能沒有應酬呢?因為我了解過你了,你這個人不缺錢,所以不會接受別人的賄賂,也就很少去參加人家的吃請了。當然,如果你有其它方麵的安排就不好說了,比如我舅舅要請你的話你肯定得去是不是?”

我不禁苦笑:還舅舅!

她繼續地道:“不過我還是很想碰碰這個運氣。馮院長,你說我今天的運氣是好呢還是不好?”

我禁不住大笑了起來,“小童,你的運氣一直都很好的。”

她不住地笑,笑聲非常的動聽,“太好了,我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