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我們真的去爬山了。
晚上的月光很美。我們吃完飯的時候發現一個銀盤似的大月亮已經早已升在了天空中,給整個山巒鍍上了一層童話般的色彩。
上官琴仰頭看著天上,嘴裏輕聲地讚歎道:“真美啊。馮大哥,我們慢慢上山吧,這樣的夜色太美了,我不忍舍棄。”
我點頭,因為我和她有著同樣的感覺。
踏著如詩似夢的月色,我們緩緩上山,她就在我身側,她的呼吸聲讓我清晰可聞。
今天的月色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徐徐的山風有些刺骨,但是月色如水,卻讓我頓時有了一種沁人心脾的暢快感受,周圍的一切仿佛滌淨了我身體裏麵的每一個細胞。
我們就這樣慢慢地朝山上走去,沒有任何的語言,仿佛我們都不願意去打破這份美好的沉靜。
到山頂的時候已經是月掛中天,腳下的影子越來越短,眼前異常的明亮,仿佛所有的月光都灑在了這裏。
我和她在山頂的一處岩石上席地而坐。一股涼意頓時穿透了我厚厚的褲子直達到了我的肌膚,她卻仿佛感受不到我所感受到的這種涼意,隻是靜靜地坐在我的身側。
這時候她忽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支洞簫,隨即就嗚嗚咽咽地吹了起來。我很是詫異,“上官,想不到你還會樂器?”
她朝我笑了笑,“我以前學過很長的時間,小時候媽媽非得讓我學這個。今天在來這裏的路上,我無意中看到了一家樂器店,頓時就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來了,於是就進去了。進去後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它,所以就買了來。”
隨即,她就繼續吹奏了起來。
真好聽。
簫聲在幽靜的夜裏穿得很遠,或許隻是我感覺很遠,仿佛這簫聲傳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並且從那裏回蕩。她吹奏出來的簫聲真的很銷魂,我的靈魂仿佛已經駕著那簫聲在山巒之中蕩漾,在如冰似霰的月光裏起舞,撫遍眼前的每一座山巒,伴月飛行。我頓時就感覺到自己進入到了一種物我兩忘的境界,一絲意識尚存,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又仿佛無處不在,天即是我,我即是天,與宇宙融為了一體。
隻有在這樣純美的月色中才能夠讓我忘記城市的喧囂,讓我的心靈得以暫時的滌淨。
真好。我的內心發出了一種爽意的呻吟。
她已經放下了手上的洞簫,但是那種美好聲音的餘韻卻依然在我耳畔回響。
“真美……”她看著眼前的月色,輕輕地讚歎了一聲。
她的聲音和她剛才吹奏出來的洞簫聲一樣的動聽,一樣的在我耳畔悠悠飄蕩。我也輕聲地說了一句:“是啊,真美。”
她就坐在我的身旁,忽然,我感覺到她的頭輕輕地靠在了我的肩上,她在說:“別說話,我們就這樣在這裏坐會兒。”
我不會說話,因為我也感覺到了這一刻的美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慢慢地感覺到自己好像被凍僵了,二期也感覺到山風也開始呼嘯起來,我動了動自己的身體,“上官,你冷嗎?”
她的頭即刻離開了我的肩膀,隨即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回去吧。謝謝你,馮大哥,今天晚上我真高興。”
我說:“我也是。”
她又說了一句:“現在要是夏天就好了。不會這麼冷。”
我隨即說了一句:“夏天的蚊子很多的。”
她即刻瞪了我一眼,月光下她的眼睛很明亮,“馮大哥,你這人太不浪漫了。”
我頓時大笑起來。
回到家裏後我輾轉難眠,我發現自己的心亂了。
第二天上午我去到了衛生廳,因為邱書記親自給我打來了電話,他讓我即刻去他辦公室一趟。
他很客氣,親自給我泡了一杯茶,隨即親切地問我道:“怎麼樣?上任後感覺到有什麼困難沒有?”
我絕不會相信他把我叫到這裏來的目的僅僅是想問我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事情隻需要在電話裏麵問問就可以了。不過我現在隻能按照他的提問去回答他,“還不錯,目前基本上熟悉了情況。”
他依然笑眯眯地在看著我,“那就好。說說,這幾天你都了解到了哪些情況?”
於是我把自己了解到的醫院的基本情況給他作了講述了一遍,同時也把自己召開的第一次院長辦公會的議題以及研究情況簡要地給他做了彙報。
他微微地點頭,“不錯。很好。小馮,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苦笑道:“其實我也沒有多少經驗,不過我會和幾位副院長多商量著把工作開展下去的。邱書記,您對我們準備馬上開始的後勤改革有什麼意見嗎?”
他笑道:“其實你的工作情況已經有人給我彙報過了,我原則上支持你的那些想法。同時也欣賞你剛剛上任所表現出來的大度與魄力。小馮,我很滿意。你放心吧,今後大膽地去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