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我正準備下樓的時候卻忽然想到了什麼,隨即便轉身回到了辦公室裏麵,同時還關上了房門。

然後拿出電話來給鄧峰撥打,“鄧院長,麻煩你了解一下下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先處理。我在這方麵經驗不足,拜托你了。對了,本來我通知了院辦主任江梅馬上到醫院來的,一會兒你告訴她,就說我有急事先離開了。下午的時候我們再聯係吧。”

他的聲音有些小,“馮院長,你真的要離開?現在我才知道你剛才的分析是對的,這些人好像是專門來鬧事的。你現在離開不大合適。”

我說:“我當然不會離開。不過我想看看明天是不是還有好戲上演。”

他說:“我明白了。馮院長,江梅這個人很細心的,你去我辦公室吧,我剛才沒關門。”

他的這個主意我很是讚同,隨即就悄悄出門,然後去到他辦公室裏麵後將門反鎖。

看到鄧峰的這個辦公室後我心裏的怒氣再一次地升騰起來,因為我發現自己現在所處的這間辦公室不但比我的寬大,而且裏麵還有專門用於休息的小屋,此外,這地方的辦公家具也很高檔。

不是我喜歡斤斤計較,而是我頓時感受到了一種被戲弄和被鄙視的憤怒。很明顯,有人是故意采用那樣的方式來作賤於我,而且也很可能是想激怒於我。

有些方式看上去就好像小孩子的遊戲,但是其中包藏的禍心卻往往深不可測。

我想到了一點,假如我因為對自己的辦公室不滿意而大發雷霆的話,肯定就有人馬上會在外邊散布我貪圖享受,不幹正事等謠言的,這樣的謠言頓時就會激起醫院職工對我的不滿,那麼接下來我的工作就根本無法開展。當然,這件事情肯定是有背後指使人的,其目的就隻有一個——將我從這所醫院排擠出去。

也許那個指使人對我過去的情況有過了解,知道我缺乏行政工作經驗,而且也分析過我肯定受不了這樣的窩囊氣,所以才使出了這麼一招來。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雖然我是林易的女婿,雖然我有些在乎享受、愛惜麵子,然而那個指使人卻並不知道,我這個人骨子裏麵其實是很具有韌性的。更何況,我還有林易和上官琴的提醒。

當然,這個關於辦公室的陰謀還很可能包藏著更多的意圖,比如打擊我的自信心、給我一個下馬威等等。不過我覺得自己目前處理得很正確:淡然處之,靜以觀變。

竭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去坐到鄧峰辦公桌處那張柔軟、寬大的老板椅裏麵。當我剛剛坐下、正準備去翻看他桌上的那些文件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自己的手機傳來了有短信進入的提示音。

急忙去翻看:她上來了。

短信是鄧峰發來的。

果然,很快地,我就聽見外邊,應該就是在我那間辦公室的地方傳來了江梅在敲門的聲音,“馮院長,您在嗎?”

我不住冷笑,同時也暗自慶幸自己得到了鄧峰的提醒:要知道,江梅作為辦公室主任,她很可能有我辦公室的鑰匙的。

然而就在此刻,我心裏猛然地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鄧峰是那個指使人的話,那怎麼辦?

當這個念頭忽然在我腦海裏麵湧現出來的那一瞬間,我猛然地就感覺到一陣難言的慌張,與此同時,我還感覺到了自己的背脊上一陣陣發涼。

不會的,他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即刻,我不住地在心裏安慰自己,說服自己。

仔細一想,覺得自己剛才的那根想法確實有些可笑。鄧峰這個人應該不會去做那樣的事情。一方麵我已經從戴倩那裏初步了解了這個人的為人,另一方麵,鄧峰目前是醫院領導中排名最後的一個,而且主要是分管後勤,所以他根本沒有必要那樣去做,因為他那樣做了對他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好處,而且他也應該知道我是有背景的人,去冒那樣的風險根本就不值得。

想到這裏,我心裏頓時輕鬆了下來,頓時在心裏有些慚愧:馮笑,你這是怎麼啦?怎麼開始變得如此多疑、如此草木皆兵了?

剛才,我決定暫時不下去處理這件事情是因為我忽然想到了一點:我為什麼非得讓別人牽著鼻子走?

要知道,醫院裏麵出現病人或者病人家屬鬧事的情況是經常性的,而醫院裏麵有專門處理這類事情的科室,除非是事情過於重大,根本就不需要我這個當院長的出麵去處理。還有,我很想知道這件事情接下來會如何進一步地發展。既然我已經預料到了今天可能會出這樣的事情,而且現在好戲已經開場,我幹嘛不躲在後麵好好欣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