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而且逐客的態度非常決絕,讓我不敢去違背他一絲一毫。而且,他現在在我的心裏麵就有如神仙一般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摸出錢包……我忽然驚訝了,但此時來不及這種的驚訝,即刻從裏麵取出一些錢來,數也沒數就準備拿過去放到他的桌上。

可是他卻忽然動怒了,“馮醫生,如果你還想在今後見我的話就把你這些俗物拿走吧。”

我頓時尷尬極了,狼狽極了。

出了他的屋子後我還不敢相信剛才自己所經曆的是事實。

秦緒全過來問我道:“馮醫生,怎麼樣?準吧?”

我點頭,“真是一位神奇的人。”

他說:“其實我們這裏的人都很尊敬他,同時也很怕他。”

我笑道:“那是肯定的。”

秦緒全下車後我開車回城,一路上我都在想一個問題:這位康先生究竟是何妨神聖?怎麼在這地方忽然就冒出來這麼一個人?而更讓人無法相信的是,怎麼竟然就恰恰被我給遇上了?

許久之後,當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那麼多所謂的緣分與巧合。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在接下來的兩周裏麵,科室的醫生和護士已經不再去私下談及喬丹的事情了,她這個人就仿佛從來不存在似的永遠淡出了大家的視線。現在的人太忙綠了,他們需要關心的事情太多,某件事情、某個人很容易被大家忘記。

所以我心裏就不禁會想一個問題:或許在我離開這所醫院後不久,大家也會一樣地忘記我。

心裏想到忘記,頓時卻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來:孫露露。

說實話,最近很長一段時間來,我還真的爸她給忘記了。而當我現在想起她來之後就忽然有了一種慚愧。

隨即給童瑤打電話,“我想去看看孫露露,麻煩你再幫我聯係一下那邊好嗎?”

她笑著對我說:“本來是不需要聯係的,不過誰叫你是馮笑啊?行,我馬上給你聯係一下。”

我連聲道謝,心裏卻在責怪自己:馮笑啊,你怎麼也開始沾染起官場上的惡習了啊?這樣的事情自己去就可以了,幹嘛要人家替你聯係啊?

不過我轉念又一想,既然已經打了這個電話了,再收回來也就不大好了。何況我和她還是朋友呢,沒什麼的。

不多久童瑤就給我回話了,“明天上午你去吧。都說好了。”

第二天上午我就開車去到了孫露露所在的那所監獄。我找她並沒有什麼事情,隻是想去看看她。

冬天的郊外顯得格外淒冷與蕭索。遠遠朝監獄所在的方向看去,發現它是灰蒙蒙的一片,我不由得鬆了一下油門,因為我再一次想起那天檢察院的人請我去協助調查的事情。

我知道,如果不是有人特意打招呼的話,此時的我或許已經不是這麼的自由了。

忽然將車停了下來,我忽然不想去看孫露露了,因為我忽然感覺到自己這樣一個自由人去看望她的結果或許會讓她更加的難受。

於是,我即刻將車調頭朝來的方向開去,我給童瑤打了個電話,“童瑤,我不去看她了。”

她問道:“為什麼?”

我說:“去看她又有什麼用呢?隻能讓她心裏更難受。因為我是自由人,而她卻不是。”

她歎息,“也罷。”

隨即我決定去找林易,我想請求他派出律師去想辦法提前讓孫露露出獄。

我相信隻有他才有這樣的能量。

我不可能去找童瑤幫這個忙,因為我知道她這個人太古板了些。

給林易打電話後他告訴我說他在辦公室裏麵,隨即問我什麼事情。我說:“我想和您談談孫露露的事。”

他的聲音裏麵有些詫異,“她不是在監獄裏麵嗎?”

我說:“是啊。不管怎麼說她都曾經幫了我那麼久的忙,我覺得還是應該幫幫她才是。”

他說:“難啊。這樣吧,你來了我辦公室後再說吧。”

我開車到江南集團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他主動給我打了電話,讓我直接去集團飯堂的雅間裏麵等他。

我去到那裏後才發現上官琴正在那地方笑吟吟地等候著我。

“董事長臨時有點事情,讓我來先陪著你。我們先去把菜點好吧,一會兒董事長就下來了。”她對我說道。

我點頭,這才感覺到自己一直以來似乎都忽略了一點:林易真的是太忙了,可是我卻經常為了自己的一些小事情去打攪他。比如現在,這件事情雖然並不是小事情,但是我不該在這時候來找他。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特別急的、必須馬上要辦的事情,完全可以在晚上或者等他相對較空的時候去和他談啊。

所以,此刻的我除了心中帶有愧意之外,同時還對他更加感激:他對我的請求好像從來都沒有拒絕過。